就在我還沒解釋清楚流言的時候,池南就讓小皇帝下了一道圣旨給云麾校尉,說是將柴韶賜婚給三公主蕭卿蝶。
云麾校尉正在憂心次子前程,驟然接到圣旨,高興的簡直快要瘋了,逢人就說要與皇家結(jié)親。
就這樣,我與柴韶就莫名其妙被送上了喜堂。
此后的生活并沒有因為結(jié)婚而平靜下來,柴韶被綁著成親,心中的怒氣更甚,每日便從公主府中取走銀錢,出去賭博,輸?shù)酶筛蓛魞糁?,才回府?/p>
我氣極了,罵也罵了,警告也警告了,還是無用,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打了。
他輸一次錢,我就打他一次,他越輸越多,我越打越猛,兩人本就不好的關(guān)系,變得更加劍拔弩張。
有一日,我閑來無事,便在府中的涼亭中看賬本,春暖花開,園子里的的樹木枝繁葉茂,擋住了刺目的陽光,涼亭中涼風(fēng)習(xí)習(xí),很是清爽怡人。
透過稀疏的樹木,我看到了一個完全不一樣面貌的柴韶。
大概是府里下人養(yǎng)的狗產(chǎn)崽了,柴韶懷里抱著兩只肉團(tuán)團(tuán)的小東西,一只手拿著一塊糖糕,逗弄著它們,那一刻,陽光傾灑而下,照在柴韶本就年輕俊逸的臉上,再加上他對待小狗時,溫暖陽光的笑容,我仿佛覺得整個世界都突然燦爛了起來,一直平靜的心房,被這燦爛掀起了漣漪,使我悸動不已。
我甚至在想,如果,我是說如果,柴韶用那種溫柔燦爛的表情對我微笑,那么,我將是什么感覺呢?一定很幸福吧。
這是我第一次從柴韶身上生出了要求‘幸?!哪铑^。
只要我在府里,柴韶就從不間斷的做他認(rèn)為的渾事,好像他每日的工作,就是為了激怒我一般,就算我刻意回避,刻意忍讓,刻意漠視,他總是能見縫插針給我找不痛快。
我對他下手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開始漸漸的遠(yuǎn)離跟他接觸,直到那一次,他是真的把我惹急了。
他將公主府中的幾件至寶偷出去,全部輸在賭坊之中,那三件寶物是我花費(fèi)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得到的,對我而言意義非凡。
我派人把他抓了回來,甚至把借錢給他賭博的人——池南的相公大駙馬朱富也抓了回來,我決定用這一次的事情,徹底的跟柴韶分個清楚。
他一如既往的撒潑,甚至抬出了已故的香兒來刺激我,我心痛的同時,又很生氣,真恨不得把鞭子纏在他的脖子上,就這么了結(jié)了他。
他被打的昏死過去,我抱著他痛哭,傷的心都快碎了般。在那一刻,如果我能代替柴韶昏死,我會毫不猶豫的去做。
這么痛苦,對兩個人而言都是折磨,我不知道怎么去愛,柴韶不知道怎么被愛,兩個人根本就是兩條船上的,不是一路。
我想放棄,想趕緊結(jié)束掉這場本就是意料之外的感情,因為再糾結(jié)下去,根本毫無意義。
被我一同抓來的大駙馬是個很淳樸的好人,他那天跟我說了很多,講解了男女之間的感情,那一夜,我好像懂了很多。
按照大駙馬的方法,我試著去跟柴韶交流,用從前從來沒有過的溫柔,善待他。
大駙馬說得對,柴韶是驢脾氣,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喜歡溫柔的女人,就算不溫柔,也要能為他著想,將他放在心上的女人。
我從前對他的打罵,絕對稱不上溫柔,有段時間對他的回避和漠視,在他看來,就是沒將他放在心上。
我們兩個都不會談情,不懂怎么說愛,其實,早在他第一次在公主府外跟我較勁,他就已經(jīng)動心,而我也早就淪陷在那個陽光耀眼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