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沚再次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被蒙著雙眼,反綁雙手. 似乎是坐在一個床墊上, 聞到陣陣發(fā)霉潮濕和排泄物的難聞氣味.
無數(shù)種猜測涌入她的腦子, 她用排除法思考著.
沈淵? 不太可能, 自己覺得他絕對不會舍得這樣對自己.
沈家? 也不太可能, 因為社會地位太高, 沒有必要.
可能是, 沈淵的仇家. 或者是犯在陸澤手里的罪犯想報復(fù)........ 兩者對自己都很不利.
聽到漸近的腳步聲, 靠著墻的她假裝還沒有醒來.
一個聲音低聲說:'你們記得不要傷害她......還有,別碰她, 有錢佬都有潔癖, 要不就不值那個價了'
薛沚的心頓時寒意侵骨......是父親的聲音. 無論以前心死過多少次, 眼淚照樣打濕了蒙眼布.
這場拙劣的綁架其實是在幾天前倉促策劃的.
策劃地點就在這里, 一片爛尾廢墟之上.
殘垣斷壁的毛坯房. 屋內(nèi)昏暗潮濕, 一陣陣難聞的味道彌漫.
幾個男人靠著墻, 瘦削,頹靡,死氣沈沈, 像是餓了很久的吸血鬼。
這群癮君子吞云吐霧的吸服毒品后,飄然欲仙的幻覺令他們?nèi)绲窃贫耍?空洞的雙眼茫然失焦.
'老薛, 怎么樣, 沒騙你吧, 這批貨是不是很帶勁兒.' 其中一個癮君子說.
'嗯, 就是他媽的太貴了' 薛爸說. 為了毒品薛爸已經(jīng)被吸干了財產(chǎn),失去了親情。為支付毒資, 他花光了家中所有積蓄,連沈淵給的五十萬, 也就快耗光了.........他本來以為可以撐的更久些的......
'老薛, 你還怕沒錢, 你不是有個搖錢樹閨女嗎?'
'那是,........'薛爸夸口 '她男友可是個富豪, 有公司, 有別墅, 有豪車........'
但是, 想到沈淵凌厲如刺的目光和陰沉,透出戾氣的警告, 薛爸不禁打了個冷顫.
為了籌錢, 薛爸已經(jīng)試過問薛母討要, 被大發(fā)雷霆的兒子趕出了家門.
春節(jié)初三, 薛爸被逼無奈又去了薛勇家. 但是只敢在門口徘徊, 沒敢敲門.
回到了毒窩, 毒癮又發(fā)作了, 感覺如萬蟻嚙骨,苦不堪言.
毒窩里的小頭頭~崔哥,有輛出租車. 蹭到薛爸身邊說:'你為什么不去向你女婿要錢呀?'
薛爸再度想起健碩恨戾的沈淵, 依然覺得此人太不好惹.........
'那小子不認我這個岳父.....'薛爸說到.
'我給你指條明路唄, 我們以前試過. 假裝綁架你女兒, 干票大的, 然后我們?nèi)ソ鹑菄@世界!'
薛爸聽后猛地搖著頭.............
初四的晚飯格外豐富, 薛勇大口的吃著, 一邊稱贊著母親的廚藝.
飯后忽然睡意濃烈, 薛母忙說:'困了, 就去睡吧. 難得休息不用值班'
大門打開, 薛爸踮著腳進門, 薛母擔(dān)心的問:'真的要這么做嗎, 這可是犯法的.'
薛爸說:'不用怕, 拿到錢, 我就即刻出國, 給你留幾十萬, 你不是想給小勇買房嗎. 再說, 我們又不會傷害薛沚, 沈淵給了錢, 顧忌到薛沚, 也不會報警的'
陰森的黑夜, 薛母顫抖著站在大街上, 撥通了陸澤的電話. 果然, 薛沚還是顧念弟弟的, 決定盡快趕到醫(yī)院.
幾個毒蟲就這樣順利的在醫(yī)院將薛沚弄暈, 塞進計程車帶回了爛尾樓.
劫匪順利拿到錢后, 興奮的回到了毒窩.
薛爸和他們圍著錢袋子亢奮的討論著怎么花掉贖金. 全然沒有注意到已經(jīng)被警察包圍.
陸澤帶著警察沖進毒窩時, 幾個毒蟲被嚇得兩股站站, 隨即都跪趴在地上.
沈淵和Vinson也跟著進入毒窩, 沈淵給Vinson使了個眼色, 他趁機帶走了薛爸. 陸澤沒有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