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亡國后被他帶回云家,第一晚她是在那個破舊寒磣的下人房睡的,其他夜里都是歇在云奕房里。
起初她不愿意,可拗不過,后來才知道他此舉是為了滿足他像禽獸發(fā)情一樣的欲望。不管半夜早上,只他想要,就壓著她狠狠“磋磨”一頓。
但今晚用過晚飯,她如往常踏進(jìn)云奕房里,卻被云二攔在門外,說世子想一人靜修,無令不得打擾。
李允寧登時冒出一個念頭:他生氣了?
他知道她要逃跑,所以生氣了?
也許下午那一刻他望向她的眼神太過鋒銳,仿佛一把尖刀,能戳穿挑開她的心思。她總覺得,她的一舉一動,他是知情的。
李允寧搖了搖頭,若是知情,他為什么不追究,當(dāng)場把她和鄭家婢女抓住,直接處置了不更好?何必這樣憋著,像賭氣。
除非,他留了更大的后招,在等著她和鄭譯。
李允寧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半夜沒睡,她猜測不透他的心思。
第二日,她的伙食也改了,從精細(xì)的米面菜肴變成了和其他下人一般無二的粗茶淡飯。
別提各種精致香甜的糕點(diǎn)和煮得奶香四溢的牛乳。
什么都沒了。
由奢入儉難,李允寧莫名覺得有點(diǎn)委屈。
尤其去膳房打飯,旁人打量她的眼神像看“棄婦”,時不時還能聽到一兩句小聲的議論,“失寵了吧”、“世子要娶妻了”……
李允寧接受了這個說法,他要娶名門閨秀,不能再和她這個亡國公主、通房婢女不清不白地同住一室。
他雖然沒打發(fā)她,但有意和她劃分距離,只把她當(dāng)作普通婢女。
可李允寧還是得走。
她知道,未來主母不可能容得下院里有一個和自己夫君曾經(jīng)有染的女子。
捫心自問,若她和鄭譯成婚,她也不能坦然接納一個他睡過的婢女。
己所不能,旁人何能?
等云奕主動放她離開,不知猴年馬月。何況,以他的強(qiáng)橫性子,哪怕他不要了,也會把她擱在眼皮底下。
李允寧等了兩日,云奕沒有傳話見她,似乎從靈臺寺回來,便忘了府上有她這個人。
第三天晚上,她托小圓的關(guān)系,找膳房要了一碗甜湯。
明日鄭譯就遣人送她離京,可她身份特殊,想出云府,必須經(jīng)過云奕同意。
她不得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李允寧端著甜湯,去了云奕院里,得知他在書房,請云二通稟。他這回沒再推脫,反而爽快地讓她進(jìn)去。
書房和他的寢房風(fēng)格相似,處處透露著毫無人煙的氣息。一盆花草都沒有,只有墻壁上掛著的一排冰冷锃亮的兵器,和書架上一摞摞厚厚的書籍。
李允寧定睛細(xì)瞧,書多是些各地風(fēng)物志和兵法謀略之類。
“什么事?”云奕擱下批閱文書的毛筆。
李允寧笑盈盈地舉高手中的托盤,“我給你送了碗甜湯。”
“不要,拿走!”他又低頭看起文書。
“為什么?”伸手不打笑臉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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