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允寧回到庵內(nèi),正好碰到午休剛起床的“細(xì)腰”。
兩人在禪房門口撞面。
“細(xì)腰”上下打量她,細(xì)長的眸子瞇起,掩嘴笑道:“靜寧,你這是去看病還是去跟男人廝混了,弄成這副樣子?”
李允寧自知衣袍臟污凌亂,眼下顧不上這些,想起云奕后背深可見骨的一道刀傷,她狠狠地瞪著“細(xì)腰”,怒道:“你這樣陷害我們,此事不會善了的!”
“細(xì)腰”不以為意,“你是說那封信???”又來回逡巡她,“那些土匪沒得逞?”后知后覺品味她口中的“我們”,好奇,“有人救了你?”
李允寧冷哼一聲,不想和她多說。
她一人不是“細(xì)腰”的對手,等云奕養(yǎng)傷妥當(dāng),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女人,到時她才不會為她求情!
“細(xì)腰”瞧她如炸毛的麻雀氣沖沖回房,思索“陷害我們”……
那晚她被云奕拒絕后,院子里突然出現(xiàn)幾個蒙面大漢,自稱土匪,看上靜寧,想讓她幫忙把人騙到山下的山神廟,他們想與其春風(fēng)一度……她若不從,他們便殺了她!
她貪生怕死,當(dāng)然滿口答應(yīng),靜寧本就非處子之身,一個男人睡和幾個男人睡沒多大區(qū)別。她也想看看,高高在上的云世子,得知自己過去的女人被土匪玷污,還能不能傲氣無比地說,她怎么配和靜寧比!
可此刻聽靜寧這話,土匪害的似乎不止她一人,可能還有旁人……
想到云奕冷厲如劍的身影,她渾身打個激靈,交代婢女:“去打聽一下,云奕今天去了哪里……”
李允寧沐浴換衣后,吃不下,睡不著,也不想去聽課誦經(jīng),一個人默默抱腿坐在床上。
她實在擔(dān)憂云奕的傷勢,心里像有十五個木桶打水——七上八下。
她一個尼姑,實在不好去對面寺廟看他,或許他為了治傷,已經(jīng)回府也說不定。
她沒有答應(yīng)和他在一起,冒然過去,他肯定像牛皮糖一樣粘上她,她還沒想清楚,以后要怎么跟他相處……
腦子里的思緒如一團(tuán)亂麻,一整晚翻來覆去,直到第二天早上見到云二,才像吃下一顆定心丸,安心了些。
她把云二請到會客的禪房,倒了杯茶,開門見山:“是他讓你來的嗎?”
云二搖頭,李允寧有些失落,又聽他說:“公子還昏迷未醒。”
心像被人緊緊攥起,她輕聲問:“他怎么樣了?”
云二沒答,向她躬身一禮,“請恕屬下冒昧前來,我昨天才從京城回來幽州……”
李允寧不知他想說什么,有點緊張,點頭示意他繼續(xù)。
云二道:“屬下奉公子之命,回京送一道圣旨和一封家書……那道圣旨,是皇帝封公子為異姓王的詔諭,公子命我呈還圣上,請皇帝收回成命。至于家書,是讓大小姐招婿,做好將來執(zhí)掌云家的準(zhǔn)備,或者生下云家的繼承人……”
李允寧驚詫,一手差點碰倒桌上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