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鎮(zhèn)定率先開口:“我想找你們過來的娘子并未說清我的身份,我夫君是陵城郡守,乃是崔氏一族嫡支,他此刻就在城中,郎君切莫為了一點蠅頭小利開罪崔氏,我與夫君恩愛非常,郎君何不拿我做籌碼,去換取更大的利益?”
一道男聲響起:“庶人做官也使得?”
虞靈枝愣了下,這個聲音聽著有點耳熟,一時卻想不起在哪聽過。
怕對方不耐,忙不迭道:“自然可以?!?/p>
她松了口氣,對方肯提出要求,那就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那人又道:“我憑什么信你,你這樣回去清白也不保了,你那……郎君只怕是不肯?!?/p>
虞靈枝焦急道:“他肯的,他愛極了我,何況、何況我已經(jīng)有了崔氏的骨肉,他不可能不管我……”
虞靈枝絞盡腦汁,想要給出更多籌碼令對方動容,然而方才還在說話的男人卻忽然噤聲。
她皺眉試圖再說些什么,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逼近,下一瞬她就感覺自己的衣襟被人拽起來,整個人被猛的推在墻上,后背撞得火辣辣的疼,帶起一陣刺耳的鎖鏈碰撞聲響。
她痛得一下掉出幾顆淚珠,又驚又怒,就要出聲質(zhì)問,一具溫?zé)峤Y(jié)實的軀體覆上來,熟悉的氣息鉆進鼻腔,虞靈枝立時冷卻下來,混沌的腦子都清醒了許多。
“荊、荊復(fù)?”
男人的嗓音在她耳畔陰惻惻響起:“阿枝,你方才說什么?有了什么東西?你再說一次?!?/p>
虞靈枝顫抖著嘴唇:“我、我方才扯了謊,我沒有懷孕?!?/p>
男人大掌在她頸項間摩挲,一整個握住,這樣細的脖頸,輕輕一扭就能扭斷,這樣他就再也不會為此心底躁郁了,腦海中有一個聲音叫囂著,殺了她!
虞靈枝大氣也不敢喘,忙不迭又說:“是真的!我、我還是處子!”
說完屈辱地撇過頭,男人聞言愣了下,倒是沒想到她連這種荒謬的謊話都能說出來,是真的把他當(dāng)成傻子么。
禁錮在脖頸的大掌開始收緊,虞靈枝感受到咽喉處不斷傳來擠壓的痛感,呼吸也變得困難,眼淚一下子滑落,滴到荊復(fù)的手上,就像是被突然灼傷了一般,松開了禁錮她的大掌。
她大口大口喘著氣,還來不及體會劫后余生的感受,慌忙半是討好半是哀求:“荊郎,我是有苦衷的,我當(dāng)時只是太害怕了,我不想離開阿娘,何況、何況我沒有想要害你,那賊人不是我派來的,他還要對我動手……我當(dāng)時就后悔了,后來我回去找你了,我想和你走的,可是我怎么也沒找到……”
虞靈枝語無倫次地辯解著,像從前那樣在他懷里討好地輕蹭,試圖喚起他的憐惜之意。
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滿口謊言、貪生怕死,死到臨頭還在蒙騙他,她與母親沒有半點相像之處,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出離的憤怒席卷了他的大腦,低吼:“到了現(xiàn)在你還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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