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苦苦哀求,她已經(jīng)分不清自己是故意為之還是借此說出了心中所想。
被人死死按在方凳上,張媽媽一手捏著她的嘴,一手端著藥碗就要硬灌,虞靈枝忽然拼命掙扎起來,咬緊牙關(guān)不肯松口,不她不想,她后悔了,眼淚沒入鬢發(fā),意識到自己即將失去什么,莫大的悔意將她席卷。
“住手——”
阿晉一聲厲喝,沖進來拔出利劍挑飛了藥碗,連帶著削落張媽媽兩根手指,斷面頓時血流如注。
“啊——我的手——”張媽媽尖利的慘叫響徹在室內(nèi),阿晉又提劍指向她,逼得她不敢再發(fā)出任何聲響,冷汗涔涔蜷縮在地面。
虞靈枝連忙掙脫了桎梏,躲到荊復身后,死死地攥著他的衣袖。
姚玉茹騰的站起身,原本還有些心虛,被人傷了心腹,尖聲質(zhì)問道:“表哥這是何意?”她被人捧慣了,從小到大沒人敢違逆她的意思,卻處處在荊復這里碰壁,張媽媽雖只是一介奴仆,可也為她做了不少事,荊復此舉無異于是在打她的臉。
一個姬妾而已,這般做派,日后還得了?
荊復淡漠道:“如此刁奴,讒言禍主,表妹若是管教不好,那我就來替你管教。”
“你!”
現(xiàn)在還不能動姚玉茹,不論是她的父親也好,還是她的聲名也好。
不過他會讓她所有的倚仗都消失,教她再也不能作威作福,屆時不必他出手,那種落差就足以逼瘋她。
其實姚玉茹也不見得有多喜歡他,不過是見不得有人忤逆她,把他視作囊中之物罷了。
他從來就不是個善茬,有時甚至可以稱得上狠戾無情,他知道當初虞靈枝是看他“良善”才向他尋求庇佑,可她還是太天真了,不知道自己引誘了一只惡鬼,沾上了只會將她吞吃入腹,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不再理會姚玉茹難堪的臉色,拉著虞靈枝就往外走。
他走得急,絲毫不顧及虞靈枝跟不跟得上。
“荊、荊復,你慢些……”虞靈枝氣喘吁吁,幾次都差點絆倒,整個人幾乎都是被他拖著走。
劫后余生的喜悅都化作了委屈,從方才起他一眼都不曾看過她,她以為他至少會抱抱她的。
——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