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戰(zhàn)事吃緊,最遲不過一月荊復就要上前線領(lǐng)兵攻城,他這些天忙著處理軍中事務(wù),愈發(fā)早出晚歸,往往回來時虞靈枝已經(jīng)睡下了。
他盥洗過后輕手輕腳上了塌,將虞靈枝攬進懷里才合眼,期間她也只是小聲嘟囔了幾聲,并未醒過來,察覺到熟悉的氣息自發(fā)地往他懷里拱,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又沉沉睡去。
“孩子……”
“不、不要……”
荊復向來淺眠,聽到動靜后緩緩睜眼,轉(zhuǎn)頭就看見虞靈枝眉頭緊皺,鬢發(fā)都濕透了,嘴唇翕動不知在說些什么,替她拭汗之時依稀聽到“孩子”、“要”等字眼,手上動作一頓。
神色復雜地盯著她安靜的睡顏,原來她在夢中竟是想要一個孩子么?
他是否也該放下那些過往了,繼續(xù)沉湎于舊日愁怨也只是傷人傷己,何況她人已經(jīng)在他身邊了,他究竟還在顧慮什么,即便她心悅崔珩,那也是從前的事了,往后她也只會有他一個人。
動作輕柔在她眉心印下一吻,又替她掖好被褥。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等到戰(zhàn)事平息,他們會有孩子的,一個與他們眉眼相似的孩子。
這一晚虞靈枝睡得不大安穩(wěn),斷斷續(xù)續(xù)做著一個夢,夢中迷霧漫天,有一個看不清臉的孩子坐在地上哭著喚她阿娘,問她為什么不要她,還伸手想要她抱,她下意識想去抱抱她,走近卻只看見地面上一攤血水……
醒來時仍舊心有余悸,目光呆呆地望著帳幔,世間竟有她這般狠心的阿娘,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痛下殺手。
“你醒了?!?/p>
按說這個時候荊復應(yīng)該處理軍務(wù)了,今日倒是稀奇,日上三竿還沒走。
見她面上困惑,荊復解釋道:“這幾日忙于軍務(wù)冷落你了,今日便不去了,我留在這里陪你?!?/p>
他臉上的歉疚很明顯,虞靈枝有點不敢與之對視,掩飾般挪開了視線,低低嗯了一聲。
注意到自己腕間戴著一個玉鐲,不算太過貴重,在世家貴族中只是尋常之物,是誰給她戴上的不言而喻。
“這玉鐲襯你,我就給你戴上了,若你不喜歡,收起來便是?!?/p>
虞靈枝素白的指尖摩挲著玉鐲,雖不是什么珍稀貴重之物,但她也能看得出來這玉鐲有些年頭了,應(yīng)是長輩所留,心里悶悶的,也沒問他玉鐲的由來,只是微笑說好。
荊復臉上劃過一絲失望,虞靈枝權(quán)當沒看到,沒有結(jié)果的事,她實在不該沉溺其中。
用完膳,虞靈枝似是忽然想起什么事,笑著同荊復說起今日與姚玉茹有約,不能陪他了。
她什么時候和姚玉茹這般交好了?
目送虞靈枝走后,荊復滿腹疑慮,叫來阿晉,沉聲發(fā)問:“娘子近來都做了些什么?”
阿晉略作思索答道:“娘子近來常去給醫(yī)師打下手,為將士們做些力所能及之事,軍中許多人都對娘子夸贊不已,別的,倒是沒有什么了,哦還有同姚娘子走得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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