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音拉起吊帶衣擺,指了指自己的腰,又指了指小腿:“哥哥,你把我弄傷了。”
李承袂壓了下眉,垂眼看向妹妹身上的痕跡,似乎是想到什么,喉頭微滾。
如果說之前都多多少少還是把她在當孩子看,那么昨天那一夜,李承袂是真切地感到恍然。
上一次有這種感受,還是撞見她自慰的那個晚秋。
一個孩子長大的時間原來可以這么短,短得使他失去時間流逝的概念。從小女孩長成少女,幾乎就是一瞬間。
上一刻她還趴在他身邊,撐著臉津津有味玩手機上的單機游戲;
下一刻,她就咬著自己上衣的衣擺,紅著臉騎在他身上戳他的腰。
他的身份和職能依附她存在,她缺愛的時候,他是哥哥,她寂寞的時候,他是戀人。
李承袂上前給妹妹扎好頭發(fā)。馬尾柔順,裴音的臉完整露出來,白皙青春。
他其實很喜歡眼下這種安靜的氣氛。
半年前在內環(huán)那家小賓館里,他曾為不能和妹妹安靜地躺一會兒而感到遺憾。
昨晚窗外群星璀璨,她終于能安靜埋在他懷里,正如此刻安靜站在他面前一樣。
妹妹好動,沒有耐心,疲于陳情,只喜歡行動,捉襟見肘的愛,讓李承袂也覺得難堪。
他常常因為她的熱情而被迫直白地示愛,不這樣做她就不懂。李承袂不適應,他的不適應表現(xiàn)在行動上,是偶爾對妹妹的刁難,形于色的冷漠。
“你昨天生氣的樣子真難看,小臭臉貓。”李承袂終于開口。
裴音吸了吸鼻子,不答男人的話,紅著眼睛撲進他懷里。
“阿拉覅轉氣。”她悶聲道,手指纏著李承袂的毛衣。
李承袂沒回答,只把她抱得更緊。
兩情相悅的擁抱這時才真正發(fā)生,像是等了很久一樣。裴音由著哥哥抱起她走出衛(wèi)生間,在臥室沙發(fā)坐下,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
窗外有隱微的動靜,裴音撇過臉,看到日出最后的金色余暉里,有白霧般的東西升起,仿佛時間倒流。
是這一年的初雪,竟從此刻下起來了。
她小聲求他:“再讓我在你身邊待幾天吧……等積雪消了,我就回去?!?
李承袂嗯了一聲,俯身觀察她小腿上的紅痂。
應該是皮帶扣刮出來的,他用手掌押著,慢慢把痂剝掉。
裴音試探著得寸進尺,一點點往他身上挪,等距離夠近了,就收回腿跪坐在他身上,捧住李承袂的臉,在俯身、長發(fā)落于哥哥肩上遮擋四周光線的瞬間,用力地和他糾纏在一起。
接吻的聲音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裴音喘不上氣,李承袂主動退開。長發(fā)從他面前離開,光線映入,明亮得讓人有些不習慣。
李承袂仰起頭,把她拉下來一點,咬著她唇角問道:“頭發(fā)還要我扎嗎?”
他仰靠在椅背,眼見著裴音原本跪在他身上的姿勢,馬上就要改成騎著他坐下來,遂伸出手,及時托住了對方。
“別坐?!?
他勸告般地拍了拍裴音腰側近胯的位置,低低道:
“你還在用衛(wèi)生棉吧,裴金金。坐下來的話,你明白我什么意思……時間,不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棉條也不行,我不認為它發(fā)生過所以就能一而再再而三地發(fā)生。盡量避免這樣,對你會好一些。”
注意力全在哥哥胯間的裴金金: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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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覅轉氣,就是“我不想回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