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著之中,它也的確一招脫困,蹤跡渺渺,而如今落入林紫葉之手,可能要從此為她驅(qū)策,它反抗的如此激烈,雖在林紫葉意料之中,可卻依舊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若她一個鎮(zhèn)壓不住,它脫困而出,到時候有人得了它,她一番算計盡付流水,若是沒被人得了,到時候大家的怒氣都要朝她而來,她更是得不償失。
這個時候,就是自古華山一條道,只能往前,絕沒有回頭路可走!
一念及此,林紫葉咬緊了牙關(guān),竭盡全力的和突突亂跳的封神圖對抗。
那東西在她識海里到處亂撞,化作一道流光,左沖右突,竟是毫無一點(diǎn)虛弱模樣,反而是一副“你要是不放了我我就跟你拼命到底同歸于盡”的姿態(tài)。
林紫葉牙關(guān)溢血,臉色愈見蒼白。
她感覺的到,封神圖自身的意志也很強(qiáng)大,并且它一直在朝著她兩種靈根屬性連接最脆弱的地方撞去一個法寶也如此狡猾,她是不是該說自己撞了大運(yùn)?
眼見她漸覺不支,體內(nèi)靈氣微微一亂,忽然她腕上那朵久久不動的蓮花驟然升騰起來,蓮葉緩緩而綻,每一瓣花尖都溢出一股清冷的氣息,那氣流竟然絲毫不被她的身體所排斥,就這樣順著手腕上的經(jīng)絡(luò)滑向識海---封神圖仿佛是識得厲害,剛剛被沾上身體,通體的金光就是灼然一閃,然后它在空中“嗡嗡”連聲,一下子好像被火燒了一樣的竄起來,被那冰冷氣息追的到處逃竄,直到最后,不停的顫抖著的仿佛是求饒,這才被緩緩繞過。
到這個時候,它總算安靜了下來。
林紫葉的唇角溢出了一縷苦笑:得,結(jié)果還是承了某人的人情啊!
自己果然不該如此托大的,在這種地方煉化封神圖,自己先前是怎么想的?
不過這時候也不是想著那人什么時候來還債的時間,她正自怔愣之間,另外一側(cè),場中已經(jīng)風(fēng)云突變。
靈素被兩個男子護(hù)在中心,手中煉妖壺放出萬丈光輝,壺口不住頂動,顯然其中鎮(zhèn)壓已久的妖物,這會兒就要出世了!
司謄諾在地上放下一個一個的法陣,在寧熙景二人結(jié)成的陣型之外游走,尉遲楠領(lǐng)著她的家將們接下了寧熙景的攻勢,古萱萱,韓水諾和她們的一眾愛慕者對上了尹昊天情勢看來對靈素這方岌岌可危,可林紫葉越是看得明白,唇角的苦笑就越發(fā)明顯:待得壺口一開,那大妖沖出封印,形式逆轉(zhuǎn),就不過是轉(zhuǎn)瞬之間。
盲女沉月此時正站在她的身邊,她的十指飛快彈動,唇角溢出血跡,林紫葉知道,這是她強(qiáng)算自身天命的結(jié)果---但凡涉及到術(shù)算師自身的命運(yùn),想要逆轉(zhuǎn),總是要付出極大代價的。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和司謄諾本是好友,你趕緊去勸他們退走,如今還有機(jī)會。但凡再遲一星半點(diǎn),你等性命,盡喪于此。”
沉月聞聽得這把帶著十分確信的女聲,手指愈發(fā)動的飛快,然后瞬間停滯了下來:死路,不管她怎么算,十停當(dāng)中的九停,全部都是死路!
她再不遲疑,重重一點(diǎn)頭,飛身入了好友陣中,一把拉了好友就要離開---陣法師心有不甘,只是這么滯了一滯,壺口就已經(jīng)在所有人的眼光當(dāng)中,被靈素狠狠一把揭開。
沖天妖氣彌漫開來,即使是如今剛剛破曉的曙色,也壓不住那漫天而起的代表妖氣的暗灰,“呵呵”的清朗長笑之間,壺中飛出的雪白色妖狐,只一擊,就收割了無數(shù)在場修士的命魂。
然后他回頭,細(xì)長上挑,美貌至極的眼眸卻帶著尚未饕餮的血色的殘紅:“啊,莫非這位美麗的少女,你就是放我憐月出來的好姑娘了么?”
靈素在他的眼光中倏然紅了臉頰---他的臉頰美貌之極,頭上卻依舊頂著狐耳,身上還拖著九條雪白修長的狐尾,一看就是妖狐之身。
妖物回身攬住了她的腰肢,貪婪的汲取著她身上鮮甜的血?dú)?--只是呼吸一下,就感覺溢滿了醇香。
隱而未見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妖狐的唇角彎起了一個肆無忌憚的笑容:小蛇,我能感覺你已經(jīng)不在了。感謝你,死前還為我挑了這么香甜好吃的女人。
他瞥了一眼面前這些身上都沾染著妖族血?dú)獾男奘?,下一瞬,眼眸里重新浮起了殺?--他們身上都沾著小蛇的氣血,也就是說,除了自己身邊的這三個人,人人俱可殺!妖物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這兩千年的陪伴,兩千年間,小蛇日日以心頭熱血澆灌以期破陣的執(zhí)著,兩千年化蛟之后卻一面都不得見的痛苦,這種痛,他要面前所有的螻蟻,這些該死的人類修士,通通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