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邊,被捆的結(jié)結(jié)實實的林父忽然開始嘶聲叫喊著:“殤兒,不要??!”
林母冷笑著走過去踹了他一腳,一下子把這個做了她很多年雙修伴侶的人踹倒在地上弄了個狗□她這才滿意,看他灰頭土臉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林母只覺心中快意無限,她俯身下去在他耳邊低聲說道:“你和你親妹妹亂倫,不就是為了純種的血脈么!生出來這么個小畜生,我今天就要看著他怎么死!”
林父倏然回頭,在她眼中看到了此刻再不加以絲毫掩飾的怨毒。
這一刻,他才明白,他從來沒真正懂過這個女人。
她啞忍,并不是因為她不知道真相,而是因為她要報復(fù)!
而今天殤兒動用了這個功法,便是絕了他們林家這么多年的渴望!
多年布局,今日卻毀于一旦……
當(dāng)真這才是,時也,命也!
謝殤再站起身來時,他的眼眸已經(jīng)是一片的血紅,他的臉色卻是紙一樣的蒼白,只是這一刻他舉手投足之間,卻已經(jīng)有了仿佛毀天滅地一般的氣勢。
先前消耗的差不多了的靈力完全補滿,而他仿佛絲毫感覺不到身上還在流血的傷口的疼痛,輕輕跺一跺腳,邪邪一笑:“都愣著干什么,全上來??!”
這會兒卻沒有人敢第一個動手了。
謝殤“哈哈”一笑,另一只手中靈氣聚集成火球之狀,那球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最后卻陡然壓縮,被壓成了拳頭一樣的大小,他將這恐怖的小球往人群當(dāng)中一拋,瞬間便見一股紫火,吞沒了好幾個修士。
這種火焰看上去泛著一種紫色幽蘭的光,看上去甚至是隱隱的冷,但是那幾個逃避的不夠快的修士,卻在瞬間就被這火燃成了灰燼。
“這是……”已經(jīng)有識貨的人尖聲嘶叫了出來,“這是林家早就已經(jīng)失傳了的真陽訣啊,但是這不是數(shù)百年之前就已經(jīng)失傳了的么,九種陽火,早就已經(jīng)找不到了啊……”
寧熙景的臉色也是瞬間沉了下來。
他想起來了。
林家的真陽訣,是上古一位林家大能傳下來的,據(jù)說是當(dāng)年這位林家創(chuàng)始者的獨門絕技,但是要在身體之中融合九種陽火方能成就,其條件之苛刻,世所罕見,所以從那位之后,再沒有任何人修成過。
如今卻在謝殤手中重現(xiàn),這難道就是……天命難違?
再沒有人敢擋謝殤一下,沒有人敢挑戰(zhàn)他此刻的瘋狂。
十息之內(nèi),場中幾乎無人站立,死傷枕籍。
謝殤定定的看著靈素和寧熙景,他冷冷的勾起了唇角:“你們,要怎么死?”
偏偏這個時候,場邊卻傳來了一道同樣含著冰冷之意的男聲:“住手吧,謝殤?!?/p>
他豁然回首望去,只一眼,滿身殺氣便驟然消退,原本充盈著殺意的臉上,也登時只留下了期期艾艾的糾結(jié)。
他手忙腳亂的拍著自己的衣服,甚至用沾滿了血液的袖口去擦自己的臉,只怕上頭滿布的血跡嚇到了她。
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對他有這樣大的影響力。
只有她。
林紫葉在裴夙手中,他的手扶在她的腰上,兩個人看似姿態(tài)親密,他卻仿佛根本沒有注意到這點,滿心滿眼里都只有她隱隱含著淚水的雙眸。
裴夙另外一只手中托著一顆透明并且散發(fā)著光芒的圓珠,他笑一笑,那珠子亦隨著他的動作滴溜溜的滾動著,他看了一眼謝殤:“你要當(dāng)著她的面繼續(xù)殺人么?你先前殺的那些人,已經(jīng)足夠讓人做噩夢了呢。”
謝殤憤憤然看了他一眼,咬緊了牙關(guān)。
裴夙微微一笑,渾不在意的伸手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要做個好哥哥呢。就算做不了好情人,總應(yīng)該做一個好哥哥吧?!?/p>
“我……”謝殤的手指微微一松,原本已經(jīng)成型了的火球也頓然之間在空氣之中四散,他臉上帶著幾分凄涼之意朝著林紫葉苦笑了一下,“……對……對不起,葉兒?!?/p>
對不起什么,他說不出來。
也許是因為無故害的她今日在天下人面前丟臉,也許是因為自己給她留下了這么大一個爛攤子,也許,這句對不起,說的是他以前的偏執(zhí)。
裴夙轉(zhuǎn)一轉(zhuǎn)眼眸,微微一勾唇角,托著這顆紫色的珠子走到了靈素面前,他此時此刻再沒有絲毫猶豫,手指一動,這珠子便沒入了靈素的身體——她瞬間就慘叫起來,聲震云霄。
裴夙口中低聲喃喃仿佛是念著什么法訣,手指一刻不停,出手如電,在靈素身上各處大穴拍拍打打,直到最后,這珠子從透明變成了美麗的七彩。
靈素已經(jīng)疼的幾乎暈了過去,裴夙這時候才從她的泥丸宮中挖出了這顆珠子,笑著舉到了林紫葉面前:“來,吞了吧,這就是氣運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