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厲揚這么一說,在場人也都知道了這女修的修為---正如同只有到了大乘期的魔修才會被喊做魔君一樣,同樣,只有大乘期的女修,才會被冠上仙子這樣的稱呼。而明玉,顯然就是她的名字了。
不過在林紫葉看來,這位大乘期仙子,若不是晉級沒多久,只怕就是生生用靈藥之類灌出來的修為,被這么幾句話就激的想要跳腳,連握著法器的手都抖了好一會,還氣的說不出話來,這道心方面,實在是養(yǎng)氣功夫很不足啊。
如果聯(lián)盟這次來的援軍都是這樣的修士,那么來多少人……這起的作用,都讓她覺得捉雞了。
好在明玉身后的男修倒是反應(yīng)的快,這會兒上前一步:“厲揚,休耍嘴上功夫,今日我等已將此地四面包圍,你若負隅頑抗,今日就是你絕命之期!乖乖將靈泉交出,我可以做主,放你一條生路?!?/p>
“不過是個供仙子玩樂的伴兒,就你這小白臉樣兒,也能妄斷他人生死?”厲揚冷笑著,一手叉腰一手托著下巴---不得不說,這些魔君仙子,修真的最大好處,就是每一個都是駐顏有術(shù)。而且加上氣質(zhì)熏染,到了他們這個修為上,個性截然不同,然而看上去卻是個個都是賞心悅目。厲揚就算一張嘴刻薄到像刀子那么鋒利,可是這會兒毒舌配上那張臉,卻也實在不叫人討厭。
那男人也被噎了一下---厲揚大約真的戳到了他的痛腳。
林紫葉在旁邊看的好笑,只是說話之間,明玉卻已經(jīng)回過神來,顯然知道自己輕易就被挑起了怒火,正中了他人下懷,她微微瞇起一雙細長的眼眸,伸手攔住了怒火攻心的男子,對上了厲揚的眼睛:“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么多年不見,血魄魔君也變成了只會耍嘴皮子的男人。當年殺出尸山血海的勇氣,只怕都被磨嘴皮子磨完了吧?”她冷笑了兩聲,“不過不管你嘴巴如何厲也好,今日你我手下見真章!”
“當年是我手下敗將,不是你那對護短的父母,你如今還能站在這兒?”厲揚亦是冷冷說道,“他們前些年飛升了,想必也留給你了不少的法寶吧?小公主,不是靠著你父母,你今天能站在這兒大放厥詞?”
這對男女顯然是老熟人,說話之間爆出了一堆的秘聞,簡直比八點檔大戲還要好看。
明玉惱羞成怒---想必作為“修二代”,或者說“仙二代”,她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說只不過是仗了爸媽的勢。
盡管她這一身修為的確是來自于父母的幫助,但她自視甚高,聯(lián)盟之中從來無人敢當面點出這點,而身邊人更加是全部的捧著她,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人敢當面說出這一點了。
而今日被厲揚一再的戳到她的痛腳,如何讓她不生怒意?
在林紫葉的注視之中,這兩人已經(jīng)互相抽出法器飛到半空中,幾樣法寶綻放華光,砰砰乓乓的一道道光華交相輝映,好看的一道道霞光之中,隱藏著的卻是步步的殺機---她已經(jīng)快要結(jié)嬰,如今用足目力也能面前看的出來,這兩人越打越打出了真火,只是明玉的實戰(zhàn)功夫顯然如同厲揚所說的那樣不足,所以隱隱的竟然有一點兒落在下風。
眼見她可能要吃虧,知道自己這方占了人多勢眾,跟在他身邊的那個說過話了的男修,這會兒已經(jīng)凝神對周圍喝道:“明玉仙子在為我們流血流汗,殺魔誅妖我們?nèi)巳擞胸?,怎可讓仙子為我們一肩擔下!所有有血性的男兒,跟著我上!?/p>
厲揚神色一緊,手下愈發(fā)加快了節(jié)奏---他的確是故意刺激的明玉,打的就是擒賊先擒王的主意。
誰都知道明玉仙子的手下功夫其實稀松平常,而她之所以今日會來,只怕也是為的洗刷自己身上的這個污名而故意搶攻。
之前聽說了這趟帶頭來的人是明玉,這老魔頭早就已經(jīng)打好了這個主意,故意要激怒她,逼著她自己親自出手。
明玉本就剛剛晉級大乘期不多久,厲揚卻已經(jīng)在大乘期停留了將近百年,兩人之間的境界雖然一樣,可是論戰(zhàn)斗經(jīng)驗,論對自己的認知程度,論真正的實力,明玉都遠遠不是他的對手。女修在他手下左支右絀卻又只能硬著頭皮扛著,好歹是仗著自己一身的法寶,勉力能暫時保著一個平局。
對厲揚來說,今日他唯一的勝算,就是擒下明玉,仗著這仙子的后臺,威脅聯(lián)盟退兵!
就是看在明玉他那一對父母的份上,聯(lián)盟也是必定會再次考慮這件事的。
眼見得后頭眾人要沖上來,明玉死死咬著銀牙,高聲喊道:“一個都不許插手,這是我和血魄魔君之間的交戰(zhàn)!你們?nèi)ゴ驋邞?zhàn)場,將他手下全部擊敗,這里有我就足夠了!”
眾人面面相覷---其實在場的,但凡修為差不多了的修士,誰都看得出來明玉不是厲揚的對手,如今情勢十分兇險,她卻竟然還如此吩咐。
只是偏偏以她修為最高地位也最高,聯(lián)盟講究資歷輩分,在場的誰都不能不聽她的命令,于是只好順著明玉的意思去收拾了那些小嘍啰。
眼見明玉額頭汗水滴滴掉落,身前法寶的光華漸漸被厲揚的血魄珠污染,那一片血影滲入她身前丈許之內(nèi),勝負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