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斂眸，眼底情緒不太清楚。

對著她殷切目光，想到她應(yīng)該是特意買給自己，想和自己分享，敷衍的話怎么也說不出。

頓了頓，陸延白點了點頭。

她咧嘴笑開：“喜歡喝這個嗎？那下次我還給你買呀?！?/p>

他沒說話，聽她繼續(xù)說：“這樣你每次喝養(yǎng)樂多，就會想到我了。”

“……”

“我一般不喝養(yǎng)樂多。”

他說。

徐葉羽眨了眨眼：“一般不喝嗎？那你買養(yǎng)樂多干嘛？”

戳著玩兒嗎？

想到自己沒靈感時會戳養(yǎng)樂多的癖好，她忽而緘默幾秒，然后神經(jīng)兮兮地湊近他耳邊，壓低氣音——

“您是不是有那種……特殊癖好？”

陸延白：“……”

“我沒有?！彼杏X太陽穴凸凸直跳，根本不清楚徐葉羽是怎么把話題拉到這么個讓人無語的層面上來的。

男人疲憊捏捏眉心，拉開這個小麻煩精。

“看推文吧?！?/p>

辦公室內(nèi)氣氛恢復(fù)冷靜，陸延白從頭至尾瀏覽了一遍推文，因她那番無厘頭的話生出的黑線感終于消散，逐漸被滿意替代。

看來不是一時發(fā)揮超常，她本身就有駕馭這推文的能力，無論是第一次還是第二次都完成得很出色。

他頷首，側(cè)頭問了她句不相干的：“你之前說，你的稿酬大概是多少？”

徐葉羽怔了怔，但還是好好回答：“千字八百，怎么了？”

“如果給你千字九百的價格，”他停了停，“你愿意再寫三篇心理學(xué)相關(guān)的推文嗎？”

徐葉羽：“……什么意思？有人請我寫推文嗎？我……”

“嗯，我想請你寫?！?/p>

“我不想寫”四個字沒說出口，徐葉羽生生剎住車，甚至還有點兒驚喜。

“我……可以呀?！?/p>

“是什么任務(wù)？”

“不是任務(wù)，是一個App公眾號的開發(fā)，”陸延白解釋道，“現(xiàn)在還沒有聘到專職人員，加上我看你切入點比較容易引起共鳴，所以想請你寫幾篇推送?！?/p>

陸延白“請”她寫東西，這個“請”字幾乎戰(zhàn)勝了一切。

她不可能拒絕他的。

況且他能請他，她做夢都要笑醒了。

她甚至都有點惶恐，點著頭：“您請我寫的話，不需要千字九百，我給您打折，友情價。”

他扶額：“幾千塊稿費于我而言還是出得起的?！?/p>

她訥訥縮回脖子：“我這不是想讓您感受到一點，我給您的特殊待遇嘛。”

人的很多小幸福就是從這種小事里得到的，她只不過想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nèi)，讓他高興。

“寫好就是對我的特殊待遇了?！彼f。

“具體要寫什么？”

“先寫幾篇普及稿吧，適合大面積推送的?！彼?，“商議過后我會把關(guān)鍵詞發(fā)給你，你有不會的可以發(fā)消息問我，我看到了都會回?！?/p>

“可以發(fā)消息，那打電話呢？”她得寸進尺。

“……可以?！?/p>

“視頻呢？”

“……”

“知道了，”她小聲說，“我會認(rèn)真騷擾……啊不是，詢問您的?！?/p>

吃過晚飯后，徐葉羽收到了陸延白的關(guān)鍵詞。

她像是得了圣旨一樣，吃過飯就開始坐在電腦前敲擊。

路過的向微說：“我以前怎么沒見你寫文這么積極？”

“你不懂，這是陸教授分給我的個人工作，不是學(xué)校要求的，”徐葉羽抿了抿唇，頗有些得意道，“我要趕快做，做到不會的就可以去騷擾他了?！?/p>

“騷擾？”

“對啊，他自己說不清楚的可以找他，”徐葉羽回味道，“萬一我打過去的時候他剛洗完澡，我就可以看到他發(fā)梢水珠滾落，胸膛氤氳……”

向微：“你他媽的是個小h文作者吧？”

三小時后。

陸延白正結(jié)束一場通話，去浴室洗了個澡放松神經(jīng)。

那邊聽說他要用徐葉羽寫幾篇推文，都持懷疑狀態(tài)，意為她不是專業(yè)做這行的，寫小說和推文又不同，作者有局限性，必定難以駕馭推文事項，讓他再考慮一下。

他考慮了一會，考慮的結(jié)果不變，還是決定用她。

拉扯來去好一會，合伙人說，那就看效果吧，等她寫出來，看看效果如何。

反正還是不太認(rèn)同，但又看在他的面子上，決定一試。

一通說服斡旋下來，他已經(jīng)有點累，遂去浴室洗了個澡，剛坐上床，就收到手機的嗡嗡震動。

【徐葉羽】向您發(fā)來視頻邀請。

他正皺著眉，看到那邊又發(fā)了消息來。

【教授，您睡了嗎？】

【您現(xiàn)在有時間接受我的騷擾嗎？】

【啊不是，我是說叨擾，叨擾?！?/p>

【有空跟我探討那個那個嗎？】

陸延白：……

好像一時腦熱，一連串這樣的消息發(fā)過來之后，那邊又開始撤回。

逐條撤回完畢，徐葉羽重新發(fā)來——

【教授，來視個頻唄？】

手機上方的時間卡準(zhǔn)，13點14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