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沒喝酒,卻覺得世界天旋地轉:“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們分手吧?!?/p>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p>
“我能知道理由嗎?因為異地?我不去Z大行了吧,我可以報近一點的大學,那樣我們至少可以一個月見一次……”
她打斷他:“這不是問題。”
“那是什么?你說啊?!?/p>
“你當是我的問題吧,是我太不夠自信了?!?/p>
“陳柿子你是不是有病,之前你怎么不說,我們認識十幾年你怎么不說,這種借口也夠爛的。”
“我就是有病,你罵夠了沒有,如果可以的話我先回去了。”她覺得和他再吵下去也沒有意義。
“不是,我沒這個意思……”
“卞哲,我不想未來的日子里都像今天一樣每天都像個寵物狗一樣等主人回家,他高興了就愿意陪我玩,不高興了就把我丟在家里?!?/p>
“我沒有…今天是…”
“卞哲,感情里的錯不都是一個人造成的,你沒有對我做什么過分的事情,我只是覺得我們現(xiàn)在不適合在一起。”
這場決裂以他單方面歇斯底里和另一方的消極應戰(zhàn)作為結局。
很長一段時間里他埋冤她太自私,單方面就結束了這段感情。他去了一個遙遠的陌生城市念書,好友的動態(tài)里沒有陳柿子的半點消息,她就像人間蒸發(fā)一樣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年輕時的沖動瞬間其實更像對這個有序世界的在自毀基礎上的反抗,或者說是在疲憊閾值的休息。
沖動過后理智回籠,生活舞臺的燈光又重新亮起,他們又要回到臺上。
小孩就像金魚,上一秒還在生氣,下一秒就又開始纏著大人問問題。
“媽媽,什么是視覺啊?”
“你現(xiàn)在眼睛能看見爸爸媽媽就是視覺?!?/p>
“那什么是聽覺?”
“耳朵能聽見爸爸媽媽的聲音是聽覺?!?/p>
“那媽媽,能吃到爸爸媽媽做的東西就是吃覺,能愛爸爸媽媽就是愛覺,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