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好的一個男人,怎么是直的呢?直的也就算了,還是他爹的手下,搞得他都不知道怎么下手好。
“老爸,把我小媽丟在外面真的好嗎?”
其實秦楚銘不過五十出頭,正是壯年,精神奕奕也不顯老,只是渾濁的眼神透露了些許疲憊的意思。他拿出煙斗抽了兩口,看著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心里一陣擔心,說:“怎么六年不見你還是這么沒長進,往你小媽茶里放瀉藥的事都做得出來?你當你還七八歲整學(xué)校老師呢?!上不了臺面!”
就知道這死老頭子全都看在眼里,當著那么多人面不能斥責親生兒子,眼看著新娶的媳婦兒喝下有藥的茶還面不改色,無情無義的老東西誰跟他過日子誰倒了八輩子雪霉。
秦天翻了個白眼,沒做聲。
“你給我站直了!站沒站相坐沒坐樣!一點家教都沒有!”秦楚銘看不慣兒子吊兒郎當一只腳屈著,這幅樣子再叼根草活脫脫的街頭小流氓,真是一點樣子都沒有。
“行了,你一老流氓,還希望我有總統(tǒng)兒子的站相么,有事說事,如果你千里迢迢把我叫回來就是為了罵我的,那我收拾包袱回去了,再過一個禮拜,王子島冰天雪地要封路的,回都回不去。”
就是有點舍不得周揚,哎見不到周哥哥他肯定會想他想得心都碎成渣渣的。
“你……”秦楚銘被他氣得血壓升高,周揚駕輕就熟地取出隨身帶著的降壓藥,配著一杯溫水,秦楚銘吃了藥,才稍微舒服了點。
“你怎么了?高血壓?”秦天別別扭扭地關(guān)心了一句,看他爸這樣,心里還是過意不去的。
“年紀大了,總會有點問題,死不了?!鼻爻懢忂^了勁,決定要冷靜點,橫豎不能被這小兔崽子氣死,重重抽了口煙說:“爸知道把你扔在國外那么多年,你心里有想法。可你人大了,也要學(xué)會體諒爸的苦衷。前幾年幫里一直不太平,爸擔心連累你。現(xiàn)在好不容易局勢穩(wěn)定下來了,你爭點氣,爸打好的江山以后還不都是你的。”
誰稀罕繼承你的遺志把黑社回事業(yè)發(fā)揚光大?
秦天撇了撇嘴,看他爹再血壓升高一次可能會直接爆血管,把這話吞到肚子里去了。
“爸年紀大了,也希望你能在身邊陪著。那個一年有半年下雪封路的地方就別回去了,今后跟著周揚好好學(xué)學(xué)怎么打理幫務(wù),你總要獨擋一面的。乘著爸還有點精力,能扶你一把。”
老爺子言真意切,拳拳愛子之心日月可見,可秦天所有的注意力全被“跟著周揚”四個字給吸引了,不,他是被這四個字給砸中了腦門,幸福的都暈眩了。
“老爸你說真的?”秦天直接樂成傻逼,就差手舞足蹈了。
“你突然……這么興奮做什么……”秦老爺子看兒子的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也驚了。
“沒……沒什么。”秦天覺忙收拾了過分外露的情緒,他的司馬昭之心可得仔細藏好,不然被他爸發(fā)現(xiàn)了,肯定得棒打鴛鴦。
“嗯,你愿意學(xué),爸就欣慰了?!鼻爻懞攘丝诓瑁瑢χ軗P說:“從明天起,你就別跟著我了,保護小少爺,還有,管著他點,別讓他做出不知分寸的事丟我人?!?/p>
“是?!敝軗P冷淡地應(yīng)了聲,望了傻呵呵的秦天一眼,垂下眼眸,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