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偉峰哼了一聲,給手下使了個眼色,彼此都暫時鳴金收兵,氣氛卻仍然一觸即發(fā),除了秦天……他正在豆豉鳳爪的醬料碟里找豆子吃……
“給你交代前,咱們得把這事兒的道理都給講明白了。事情雖然出在我場子里,你們的人也確實受傷了,可是洪少,你倒是告訴我,你的人好端端的,你們自己的酒吧不去,非得來我們飛虎幫的酒吧玩?難道我們的酒特別香,妞兒特別辣,在你們那兒找不到么?”
“怪事,秦少打開門來做生意,我的人還不能去玩了?這是什么道理?”
“也不是什么道理……我就是覺著奇怪,你的手下,知道自己去的是我的酒吧,怎么就能像吃了雄心豹子膽一樣地招惹事出來?還是他們覺得他們能夠以三敵百,各個都是龍的傳人,能夠在把我酒吧砸了之后還全身而退么?”
“那天的事,我也仔細地問過酒吧經(jīng)理,他說當時那三個嘍嘍在我酒吧里惹事,非要調(diào)戲兩個啤酒妹,我的人看不過去才上前幫忙,你的人砸碎了玻璃杯就開干,說不是去惹事的,難道是去日行一善考察一下我酒吧里保安的職業(yè)素養(yǎng)的?現(xiàn)在考察出了結(jié)果,骨頭折了,腦袋也傷了,倒怪起我對他們沒有盡到待客之道,讓他們在我的地盤上盡情撒野,嘖嘖,洪少你的人智商怎么低成這樣還好意思在江湖上混?”
“秦少,你說的都只是一面之詞,我的人在你場子里傷了,還鬧到了條子那里是不爭的事實。我不管到底怎么打起來的,我都得從你這討說法?!?/p>
“那我的洋酒砸了幾十瓶,裝修又花了幾十萬,從誰那里討說法去?”
“那就是沒得談了?”
“有的談……”秦天一笑,站起身來把桌子掀翻,外面突然沖進來十幾個西裝筆挺卻滿身煞氣的黑衣人,在洪偉峰和其手下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候就把他們制服,壓在墻邊,難看到極點。
秦天走到洪偉峰身后,湊在他耳邊說:“洪少,你以為我年輕,想在我這兒掙面子,我心情好施舍給你一點沒事,但你如果把我當軟柿子想捏就捏,可沒有這么容易。今天的事是你不講道理,明明是你手下撩出來的事,我不找你,你反倒要我給你說法,現(xiàn)在說法我給你了,你滿足了么?”
“秦天,你不敢殺我?!?/p>
“呸,誰殺人了,我一良家婦……良家美男什么時候會殺人,我就想讓你知道我這么個純爺們兒絕對不會跟惡勢力低頭罷了。行了你們,放開惡勢力,洪少都疼得眼睛紅了?!?/p>
“秦天,算你狠,你最好祈禱別落到我手上。”洪偉峰知道今天自己肯定占不了上風,恢復自由后整整衣襟,狠狠瞪了秦天一眼,帶著手下走了。
門被關上,阿發(fā)阿財讓十幾個手下出去等著,包間里只剩下周揚和秦天。
秦天呼啦呼啦地喘了幾口氣,轉(zhuǎn)頭和周揚說:“臥槽……周揚你怎么知道他會翻臉的,不過你這計策真給力,洪偉峰那臉氣得跟孫子似的……呼呼……嚇死我了……”
為了表示自己真的很怕怕,秦天指指自己的腿,哆嗦,正在哆嗦!
“剛才不是挺出息的么……”周揚扶住了他,再這么抖下去,人都快倒了。
“那不是外人面前裝也要裝出老子天下第一的氣勢么!我都按你教的做,不代表我的少男心不會害怕好嗎?剛才那么多搶指著我,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不管不管,你必須安慰我!”
“你要怎么安慰?”
“……”看周揚冷淡著一張臉,拿他無可奈何的樣子,秦天突然不那么想插科打諢騙安慰了。強扭的瓜不甜,不是他近些年一直知道的事情么?同理可證,討來的安慰也不能燙貼心窩,最多……最多晚上繼續(xù)讓他讀睡前讀物,這次要更黃暴沒下限,最好把他給讀硬了,來安慰自己今天受了驚嚇的小心臟。
“真的表現(xiàn)的很好?!敝軗P眼底泛著柔情,摸了摸他柔軟的頭發(fā)說:“秦天,我為你驕傲。”
中……中槍了……秦天摸著自己的跳得心律不齊就快死掉的心臟,軟軟地,倒在了周揚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