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誠安接到電話的時候,剛和女伴親熱完。
性愛的余波仍在他腦中回蕩,李禮這個電話,來的很不及時。
“叔叔?”
“怎么回事?”
“我電腦在圖書館,被偷了?!?/p>
“報案了嗎?”
“找過保安科了,說能找到。”
“有錄像就好?!?/p>
女伴纏過來,彈性的蜜臀再度在他性器官上摩擦。李誠安推開她,穿上褲子:“我侄女有事,我得去看看她?!?/p>
女伴問:“你居然還有侄女喲。”
所有人都這么說。
李誠安挑眉,“不像么?”
女伴嫻熟地點燃煙,說:“誠安,你知道嗎,你和家這個字很不沾邊?!?/p>
李誠安是圈內(nèi)有名的鉆石王老五,英俊、多金、單身。交往過多位女友,但是沒有一次走到最后。
現(xiàn)在的李誠安,已經(jīng)不會把時間浪費到一段固定的感情上了。
李誠安穿好褲子,打電話給李禮:“晚上有課嗎?我?guī)闳ド虉隹垂P記本。”
李禮沒有讓李誠安給自己買電腦的意思,她只是想有人分擔她的害怕,她能找到的,也只有李誠安了。
“不用了。”
“我也被偷過筆記本,找回來的概率不大。一般小偷偷走電腦,會當天就轉(zhuǎn)手出去。還是先買個新的,不要耽誤學習?!?/p>
李禮的鼻頭突然很酸澀,眼淚珠子啪嗒掉下來。
她沒說謝謝,而是問:“你不會怪我粗心大意嗎?”
李誠安在電話那頭低笑:“被偷了又不是你的錯。路上有點堵車,我晚點到你學校西門?!?/p>
電話掛斷那瞬間,李禮就像西門奔跑去。
她心里壓抑著的沮喪,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奔跑過后,心臟的劇烈跳動。
F城的冬天不算太冷,李禮穿著一件白色衛(wèi)衣,一件緊身的牛仔褲,外面套著一件休閑款毛衫。
她的頭發(fā)全部梳起,扎成一個丸子,額頭的碎發(fā)朝氣蓬勃。
她和李誠安身邊的女性都不一樣。
這次,李禮主動坐在副駕駛座上。
李誠安沒有問她電腦的型號,也沒問價格,直接把她帶到蘋果店,讓她試試最新款的筆記本。
李禮說:“我平時就記錄數(shù)據(jù),寫寫論文,不用這么好的?!?/p>
李誠安說:“產(chǎn)品好不好用,取決于它能留在你身邊多少時間,現(xiàn)在花點錢,不會吃虧的?!?/p>
李禮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真的不用的,我爸媽知道了,肯定會說我的?!?/p>
“不要管你爸媽怎么說。我問你,上次你為什么丟了電腦?”
“出去打電話...電腦太沉了,就放在了圖書館。”
“這款重量很輕,基本便攜,下次你要暫時離開,也可以隨身攜帶?!?/p>
李禮自己心底也想要這款電腦,李誠安態(tài)度一堅決,她就沒有推辭的借口了。
回到車上,李禮說:“謝謝叔叔。”
李誠安說:“上個禮拜你幫我打掃了屋子,就當是你的報酬?!?/p>
“回學校,還是住我那里?”
李禮已經(jīng)厭煩了寢室的生活。
陳苑的尸體已經(jīng)被火化了,她的床位也被搬空,可是關于陳苑的流言,依然像個幽靈,緊追著她不放。
她很苦惱,于是把陳苑的事告訴了李誠安。
“陳苑自殺之前,和我見過面。她說過,她是愛那個男人才和他在一起的?!?/p>
“那是她一廂情愿的愛而已。”李誠安理智地說。
“為什么?”
“如果那個男人真的愛她,就不會有這種事發(fā)生。他真的愛陳苑,為什么不離婚,而是讓她背負第三者的罵名?陳苑是很不幸,她并沒有足夠的分辨愛和激情的能力,對她自己的情況產(chǎn)生了誤解。我不是指責她做的不對,而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代價也是她自己的,雖然慘痛,可這就是現(xiàn)實?!?/p>
李禮仍然不明白。
陳苑說過,那是愛情的。
李誠安跟她舉例:“如果你現(xiàn)在在有家室的情況下,愛上了其他人,也許你可以不顧別人的眼光,和他在一起,可是你舍得別人對他指指點點嗎?”
李禮愛情的全部,都是高三那一個個晚自習后,和許子生手牽手的瞬間。
她大概明白李誠安的意思。
就像當初,她并不在乎自己被父母教育,卻不舍得許子生被罵。
“可是陳苑只有十八歲...她做錯了什么,為什么那個男人可以好好的,陳苑卻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現(xiàn)實是很危險的。所以說,你要在十八歲的時候,慎重做好每個決定。”
這是第一次,李禮聽進去長輩講的道理。
李誠安把車開到家樓下,才想起,今天下午他和女伴做愛的痕跡還沒清理。
只用了一個禮拜,李誠安的家中又是一團亂。
李禮問:“需要我收拾嗎?”
李誠安說:“明天禮拜六...明天你不急著回學校,再幫忙收拾吧。”
他把李禮送上二樓臥室,然后開始清掃一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