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彼院喴赓W,發(fā)動車子離開。
戚佳也不再說話,只是蜷在座位上假寐。她不知道林蕭墨一再糾纏有何目的,但她已經(jīng)累了,這些日子,她一邊躲避他的糾纏又一邊眷念過去的美好,傲嬌別扭得自己都覺得煩。就在剛才,他車子駛來的一霎那,她驀得想通了,不管是人為還是天意,她都逃不掉,既然如此,那就勇敢應(yīng)對。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總會有辦法的吧!
林蕭墨開著車七拐八彎,最后在一條斜街上將車停下來。戚佳跟著他下車,然后鉆過曲曲折折的胡同,才看到一個小小的燈箱招牌,“何記粥粉面”。
這是什么店?她剛好奇地探頭看,就被林蕭墨一把擒住手腕拖進去。
已經(jīng)過了吃飯時間,可小小的堂屋里還是有很多吃粥的客人,見到他們進來,正在端粥的小二對林蕭墨笑了笑,招呼他坐下來。
“給她一個魚片粥,我老樣子?!绷质捘杆傧聠?。
粥上得很快,香稠的粥頭,滑嫩的魚片,淡淡的咸味,鮮甜無比。戚佳安靜地喝著粥,不由在心里感慨,什么五星飯店,還不如這種地方來得味美質(zhì)優(yōu)。
林蕭墨似也是懶得說話,只顧吃自己的白粥。就在她快吃完時,一直在廚房忙碌的老板走過來,擦著手含笑地打量著兩人,“這可是第一次帶人來??!”
林蕭墨笑,“她胃不舒服?!?/p>
戚佳咬著勺子,偷偷瞄了一眼聊天的林蕭墨。他們講的是粵語,她之前做過一家廣東企業(yè)的案子,雖不會說,但大致聽得懂。林蕭墨曾在香港工作過,憑他的能力,學(xué)粵語不是問題。她詫異的是老板的話——第一次帶人來,那洛煦呢?他沒帶她來過嗎?
壓住心底的好奇,她默默地吃掉一大碗粥,出來時后背都是薄薄的汗。兩人一前一后的走著,戚佳不動聲色的扯扯襯衫的后擺,心里想著回去后一定要先洗個澡。
“吃得習(xí)慣嗎?”從見面就不說話的林蕭墨忽然開口。
倏然而至的聲音把她嚇了一跳,愣了半晌才說,“挺好吃的?!?/p>
他面色復(fù)雜地看看她拉著襯衫的手,“上車,我送你回家?!?/p>
戚佳一頭霧水的望著疾步前行的背影,沒搞懂好好的話題怎么突兀開始又戛然而止。她嘆口氣,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他送她回公寓,又是一路無話。幸好半路接到蘇荷的電話,問她一個數(shù)字,她嘰嘰喳喳講著電話,有效打破車里的低氣壓。車到樓下,她臨下車前,想了想還是禮貌地說了,“謝謝!”
林蕭墨連哼都沒哼,甩下她,一踩油門,絕塵而去。
戚佳杵在原地發(fā)了片刻的呆才獨自搭電梯上去,他行為很怪異,不過她現(xiàn)在人困乏得要命,只想快快到家洗澡睡覺,不想去深究他的舉動,可站在家門前翻遍手袋,卻怎么也找不到鑰匙了。
她摟著包,站在門口絞盡腦汁,才想起來,可能是剛才給蘇荷翻數(shù)據(jù)時掉了。
戚佳沮喪地靠在門上,想來想去,只得撥通林蕭墨的電話,請他幫忙找找看,鑰匙是不是掉在車上了。
“沒有?!彼淅涞恼f,不過回答的速度讓戚佳懷疑他壓根就沒有找過。
見他老大不情愿戚佳知道多說無益,道了句抱歉,果斷就掛掉電話。還好辦公室有備用鑰匙,不用換鎖。不過公司的門禁卡也在鑰匙包里,現(xiàn)在回去怕是進不了大樓,只能明天去拿。而晚上,可以去許婷婷家湊合一晚,可一想到要穿越到三環(huán),她又打消了念頭。算了,還是破費點,隨便找個酒店,還能洗個熱水澡。
就這樣想著,戚佳乘了電梯走出公寓,正用手機搜索著附近的酒店,遠遠看到夜色中汽車的燈柱一轉(zhuǎn),林蕭墨的車又駛了回來。
“還沒找到?”他問。
戚佳氣餒,“嗯,估計掉在公司了?!?/p>
“上車吧?!边@次,他的語氣倒是溫和許多,不過態(tài)度依舊不容置喙。
戚佳以為他要帶自己回公司,忙婉拒,“不用了,現(xiàn)在回去大樓應(yīng)該關(guān)閉了,再說也不一定掉哪兒了?”
“晚上怎么辦?”他問。
“去朋友家吧?!彼S口打哈哈。
“男朋友?”他的眼神忽然陰郁,“那個師兄?”
戚佳一怔,因為有上次失言被吃的經(jīng)驗,她決定還是實話實說,“不是他,而且我也沒男朋友?!?/p>
夜太黑,她看不清他稍縱即逝的表情是不是慶幸,只是說,“你走吧,我隨便找個酒店住一晚?!?/p>
林蕭墨皺眉,不悅地說,“一個女孩子住什么酒店?!?/p>
這話聽來倒是稀奇,他們這行365天,一半時間都泡在酒店里,再說她又不是做什么齷齪的勾當(dāng),有什么見不得人的?
看她歪著腦袋,一臉的不服氣,林蕭墨倏然抓了她的腕子就往車上走,“到我那里將就一下?!?/p>
戚佳的第一反應(yīng)是“難道洛煦不在家?”隨后才想到要掙扎,“不行,我不去!”
他似笑非笑:“怎么,怕我吃了你?”
“不,是我不吃有主的男人?!彼鲱^,回以堅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