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做什么？”

沈嘉︰“名字?！?/p>

沈叢︰“照片?！?/p>

……

沈禾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她張張嘴，第一個字的話音還沒蹦出來。

家中又是新一輪的發(fā)問。

沈父︰“家里父母做什么？”

沈母︰“怎么認(rèn)識？”

沈嘉︰“對你好不好？”

沈叢︰“……想揍他一頓?！?/p>

沈禾︰“……”

四雙眼睛盯在了沈禾身上。

沈禾嘴里的“徐京墨”三個字登時堵在喉嚨間，上不下下不得。她的擔(dān)心不是莫名其妙的，當(dāng)然也不是對徐京墨沒有信心，只是……

她回憶了下從小到大的情況，追她的人很多，她拒絕的人也很多，被兩位哥哥主動篩選掉的人……也多得十個手指頭數(shù)不清。

沈禾弱弱地說︰“我想喝口水。”

一緊張一不自在就喝水的毛病，沈家人不要知道得太清楚。沈叢把燒水壺都端了過來，加上一個玻璃杯，說︰“慢慢喝，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慢慢耗?！?/p>

沈禾的心肝脾肺都抖了下。

半杯水入肚。

眼睫輕輕一抬，面對四位沈家人的目光，沈禾真的有點慫。

“我……”

沈嘉沉聲問︰“是不是昆劇團(tuán)的人？”

沈禾又喝了剩下的半杯水，正想再倒一杯時，沈二哥已經(jīng)主動替她效勞，斟滿了一整杯。沈禾說︰“我申請緩刑，等戲劇文化節(jié)結(jié)束后，我?guī)祥T接受拷問……”她眨巴著眼，撒嬌︰“成嗎？”

被精神折磨了一整晚的沈禾終于回了家。

高層的燈光亮起后，沈叢才啟動車輛離開。坐在副駕駛座上的沈嘉臉色微微陰沉，可見心情不太好。主駕駛座上的沈叢也沒好到哪里去。

兄弟倆一路沉默不語。

最后還是沈叢開的口︰“整整兩個月，六十天，我們的妹妹終于承認(rèn)談戀愛了?！?/p>

沈嘉開了車窗，點了根煙。

煙頭的光在指間忽明忽滅。

“對方很狡猾，不顯山露水，我的人查了兩個月，連臉都沒見著?！?/p>

沈叢無奈地說︰“我的也是，小區(qū)門口蹲了大半個月，也沒見到人影。小禾苗的男朋友百分之九十八的可能是昆劇團(tuán)的人，試過從阮甄身上下手，阮甄密不透風(fēng)。”

一根煙抽完，沈嘉說︰“昆劇團(tuán)的人只知道徐京墨在追我們的妹妹?！?/p>

沈叢露出警惕的神色︰“是徐京墨？”

“不一定，但可能性高?！?/p>

沈叢呼出一口氣，眉頭緩緩擰緊，說道︰“小禾苗的男朋友是誰都不能是徐京墨，當(dāng)年他們母子把我們沈家攪得還不夠亂嗎？”

盡管事情已經(jīng)過去多年了，可現(xiàn)在一回想起來，沈叢的心都是沉甸甸的。

他擔(dān)憂地說︰“哥，我們的小禾苗當(dāng)年挺喜歡徐京墨的，如果真是徐京墨，我們不能硬拆，會傷了小禾苗?！彼剖窍氲绞裁矗騾裁嫔嫌辛伺瓪?，手掌氣憤地拍了下方向盤，說︰“?，真是冤魂不散，分分鐘想搞死他。當(dāng)初我就說過了，不能讓小禾苗去學(xué)昆曲，他們徐家母子都是昆曲圈的。圈子小，遲早能碰面?，F(xiàn)在好了，一個樓上一個樓下，小禾苗自從徐京墨走后就沒和哪個男人談過戀愛，一碰面肯定余情未了。要是當(dāng)初阻止小禾苗進(jìn)紅星昆劇團(tuán)，平時又有我們看著，哪里有今天的事情發(fā)生？而且當(dāng)年的事情……”

沈嘉︰“小禾苗不會知道?！?/p>

“如果小禾苗知道的話……”

沈嘉︰“一口咬定我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