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下午,任燚去買了點他爸愛吃的東西,然后又去給宮飛瀾挑了一件禮物。他沒有送過小女孩兒東西,還特意找身邊人問現(xiàn)在小孩子喜歡什么,最后是李颯給他出了注意,他買了一個運動相機,他記得宮飛瀾喜歡戶外運動。
準備妥當后,他回中隊接上曲揚波,開往養(yǎng)老院。這個點兒過去,剛好他們一幫人一起吃頓晚飯,他都提前查好了,養(yǎng)老院附近有一家有不錯的羊肉館子。
“真夠堵的?!鼻鷵P波一邊玩兒手機一邊抱怨道,“咱們要是比陳隊他們晚到就太不好意思了?!?/p>
“應該不會吧?!比螤D掃了一眼導航上那幾道月老紅線般交錯的路線圖,“過了四環(huán)就好了?!?/p>
曲揚波打了個哈欠,繼續(xù)打字。
“跟邱隊長聊天呢?”任燚促狹一笑。
“我倒是想?!鼻鷵P波朝任燚晃了晃自己的手機屏幕,“給我同學傳授法考的復習經驗呢。她太忙了,尤其是這段時間,我也好久沒見著了?!?/p>
即便內容是抱怨的,但口吻中還是透出絲絲甜意,聽得任燚羨慕不已。
兩個成熟的大人談戀愛,應該會輕松很多吧。
“對了,你給飛瀾買了什么?”
“運動相機?!?/p>
“到時候幫我們帶個好,以后恐怕也很難見到這個丫頭了?!鼻鷵P波有些遺憾地說,“這么小的年紀,經歷這么多事,真是可憐?!?/p>
“是啊?!比螤D答得有些恍然,因為他又控制不住地想起了宮應弦,這對兄妹為何如此命途多舛。
好不容易過了最堵的那一段,天都快黑了,曲揚波看了看表:“你包廂定的幾點的,要不要往后延一下?!?/p>
“可能要,我定的六點,現(xiàn)在估計……”任燚剛拿起手機,恰巧手機響了起來,是宮飛瀾打來的,他一邊開車,一邊解下電話,“喂,飛瀾啊。 ”
電話那頭卻沒有人說話,只有一絲細微的衣服窸窣聲。
任燚皺了皺眉:“飛瀾?喂?”
等了足足有三秒,那頭依然沒有人說話,這應該不是信號不好了,任燚把手機舉到臉前確認了一邊,是宮飛瀾打來的,那為什么不說話?他心里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畢竟,曾經也有從宮飛瀾的手機上打來的電話,帶來的是糟糕的消息。
任燚有些急了,剛想再次詢問,電話卻被掛斷了。
曲揚波也坐直了身體,緊張地問:“怎么了?”
任燚沒空回答,他連忙反撥了,但電話剛剛撥出去就被掛斷了,與此同時一條信息發(fā)了過來,只有簡短地兩個字:救我。
任燚的腦子轟地一下炸開了,他猛地踩住了剎車。
這里本就車流密集,他猛然剎車,后車反應不及,前臉直接懟了上來。
碰撞不重,但倆人還是往前傾去,又被安全帶拽了回來,后腦勺重重磕在座椅靠背上,一時都被撞懵了
曲揚波摀住腦袋,急道:“任燚,到底怎么了!”
后車已經下車了,任燚卻根本顧不上這些小事,他把手機扔給曲揚波:“給宮應弦打電話。”然后一邊催動油門,一邊打轉向,此時也顧不上什么交規(guī),往岔路開去。
曲揚波看了看那條信息,臉色煞白:“又來?”他連忙給宮應弦打電話,沒人接,又給邱言打電話,依舊是沒人接,“怎么回事。”
任燚奪過電話,給宮應弦發(fā)了條語音:“飛瀾可能出事了,她正往她家趕,你看到盡快給我回電話!”
“怎么這個時候就沒人接電話了,他們不都是24小時手機不離身的嗎。”曲揚波焦急地繃直了上身。
“他們同時不接電話,多半是在執(zhí)行任務,調到靜音了?!比螤D目視前方,目光又暗又沉,“這個電話打來的時間,一定也是計劃好的。這里離飛瀾家不遠,你先報警,讓最近的派出所趕緊過去看看?!?/p>
“好?!?/p>
任燚的心焦灼難忍,恐懼叢生,他知道事情沒完,他知道紫焰一天不落網(wǎng),沒有人是絕對的安全,可他萬萬沒想到紫焰還是不肯放過一個小女孩兒?!
任燚緊握著方向盤,雙手都在發(fā)抖。
曲揚波握住他的手腕:“別急,我已經報警了,警察應該會比我們先到?!?/p>
任燚咬著銀牙:“這不是第一次了,我以為岳新谷死了,他們不會再動飛瀾了,畢竟,飛瀾是用來威脅岳新谷的吧,可是……”他說到此處,聲音突然暗淡了下來,“飛瀾也可以用來威脅宮應弦,威脅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