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方距離自己還有兩三步的時候,林暮川收斂了神色瞧準時機,單手拉開外套的拉鏈,從里層的暗袋中摸出幾根細長的銀針。
對方看到他的舉動不對勁,頓時驚異的瞪大眼:“你!”
幾乎是立刻的,Rubby知道了白暮白停這兩兄弟有問題。
不等林暮川有所動作,Rubby反應迅速的沖上去,毫不猶豫的擊出一拳攻向他頭部,企圖將他制服。
比反應,林暮川顯然只能比他更快。
他手指掐針,屈肘抬臂迅速格擋,同時后撤一步旋身給出一拳。
白皙秀氣的拳頭帶著勢不可擋的拳風,狠狠一下砸在對方下巴,Rubby被他打的仰頭猛地后退幾步,身體晃動著差點摔倒,好不容易站穩(wěn)了,一抹下巴又沖了上去。
他不死心的又是一拳過來,不等敵拳近身,林暮川靈活移步,在他那拳擊空之時一把扯過他手臂,緊跟著狠狠一腳鏟擊他脛骨,Rubby高大的身軀因這極其刁鉆的一腳而猛然跪倒在地。
林暮川趁勢而上,一只手反擰他的手臂,整個人跟著屈膝跪在他腿腹上,用身體的重量禁錮住他,捏針的手迅速在他身上點了幾下。
細長的銀針根根扎在特殊.穴.位處,Rubby還來不及反應,便感覺自己身體的各個地方逐漸傳來酸麻感,然后整個人跟廢了一樣全身無力的趴在地上,只能任人宰割。
Rubby的臉緊緊貼著冰冷的地面,涼意似刃,細慢的切割著他的皮膚,他此刻的表情極其扭曲,雙眼睜大,一臉不可置信。
令他不敢置信、始料未及的事情有兩個。
一,白暮有問題,這說明白停連帶著也有問題,而白停居然還在他們組織混了一個多月。
二,一個看起來瘦弱到一只手就能將他扛起來的人,居然身手這么敏捷!自己連兩招都沒扛過就倒了,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倍感丟臉!
而此刻在胡老大辦公室連著通訊的藍河卻是心驚肉跳,林暮川那邊傳來的打斗聲令他心急如焚而又擔憂萬分,卻又不能在臉上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的情緒,唯恐胡老大會發(fā)覺不對勁。
制服了Rubby,林暮川還怕他在識海中聯(lián)絡別人,干脆扒了他的通訊表強制關機,然后起身從旁邊扯下幾塊布料,把Rubby的手腳都綁起來,嘴巴也給堵上,做完這些他才有空去跟藍河說清楚事情。
而一直靜靜聽著他那邊動靜的藍河,心中早已經(jīng)掀起了滔天波浪。
他不清楚林暮川那邊到底是什么情況,也不知道他此刻的意圖,但他知道,林暮川在Rubby面前暴露了。
縱使心中再驚愕,再忐忑,再焦急不安,他臉上依舊得保持平靜的神色,一絲波瀾起伏都不能夠有,因為胡老大就在旁邊盯著他。
“……暮暮,你慢慢說,不著急?!彼睦镏钡囊?,只能偶爾出兩句聲兒提醒林暮川給自己回話。
林暮川面色平靜的將Rubby扛到沙發(fā)上,處理好才開始和他說:“藍隊,你先別切斷聯(lián)絡,我這邊要先聯(lián)系一下沈區(qū)長?!?/p>
“我在聽,你說?!彼{河瞥了眼胡老大的神色,謹慎的回復他。
林暮川明白他的意思,從通訊錄里找到‘沈清爸爸’的名字,果斷撥通了。
那邊接通之后傳來沈區(qū)長的聲音,旁邊還有嘈雜的人聲,林暮川斷定他此刻應該還在外面,他果然相信自己等了五十分鐘。
“暮暮啊,怎么回事?”沈區(qū)長在那頭問他。
“沈叔叔,請你派幾個人現(xiàn)在過來26酒吧,我在后門口等你,有個人要交給你。”
Rubby顯然已經(jīng)不能留了,雖然林暮川這下屬于先斬后奏,并且率先暴露,但是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他沒辦法再往后退。
“怎……怎么了,什么人?”正在中心廣場等待的沈區(qū)長看了眼旁邊的工人和警衛(wèi),壓低了聲音躲到一旁去和他交談。
“反普米涉事人員?!?/p>
一句話簡要總結(jié),和沈區(qū)長溝通完畢,林暮川走到沙發(fā)邊將Rubby扛起來。一米八幾的男人,身子骨沉的要命,林暮川卻扛起的輕輕松松,輕松到他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
酒吧現(xiàn)在正處于關門結(jié)尾階段,工作人員都在里頭清理衛(wèi)生,門口沒人監(jiān)守,林暮川扛著人躲過其他人小心翼翼從后門出去,沒多久和沈區(qū)長那邊的人接了頭,將Rubby交給幾名警衛(wèi)后,他跟著沈區(qū)長迅速趕往中心廣場。
這是他第一次執(zhí)行任務,說不害怕、不緊張是不可能的,但是過于緊張反而讓人無心擔憂其他,只想趕緊將心中的猜想確定下來。
這個期間,他和藍河的通訊還沒有結(jié)束,已經(jīng)十一分鐘過去了,林暮川在這邊行動,藍河則在另一頭自言自語假裝和他通訊,胡老大在旁邊看著他拉扯家里長短什么的,已經(jīng)不耐煩的快要罵人了。
林暮川一邊往中心廣場趕過去,一邊告訴他:“藍隊,我們結(jié)束通訊后你走出胡老大辦公室,到剛進入地下室的那條通道,站在那里仔細聽頭頂?shù)膭屿o,兩長一短,兩短一長,我會交換重復,如果你聽到的是這種訊號,你得想辦法立即從地下室出來,我想我找到了他們窩點的所在地?!?/p>
在心里干著急卻不知道他行動目的的藍河愕然一驚,沒有想到短短一個晚上,他們行動的進度已經(jīng)從開始跨到了結(jié)束。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掛了?!?/p>
簡短幾句切斷通訊,藍河努力壓制住心中的忐忑,扭頭看向胡老大笑著討好:“謝謝老大,老大我弟他出了點事,我可能現(xiàn)在要回家一趟,帶他去躺醫(yī)院,您看看能不能安排人帶我出去?!?/p>
如果藍河真的聽到林暮川給的訊號,那他要再找借口出去很牽強,還不如借著這次通訊直接跟胡老大說了。
“你弟怎么了?”胡老大粗眉狠擰,一臉不好惹的樣子看他。
“他……額這個涉及隱私問題,身體的小毛病?!彼{河繼續(xù)討好的笑著,唯恐自己事多惹煩了對方。
胡老大臭著張臉,神色已是非常不好,厭煩的看他一眼:“等著,我叫人過來帶你出去?!?/p>
“謝謝老大!老大我出去等?!彼{河笑著低眉順眼的退了出去,將辦公室的門帶上后臉色瞬間一沉,轉(zhuǎn)身迅速往臨時地下室出口的通道上走。
趁著胡老大叫的人還沒過來,藍河走到通道里的時候,頭頂已經(jīng)響起了沉悶的敲擊聲,像是有人在拿著鐵錘用力敲擊地面一樣,隔著一層厚實的地面悶悶的傳來。
咚——咚——咚!
咚、咚、咚——
兩長一短,兩短一長,極其的有規(guī)律,是林暮川在給他發(fā)出信號。
藍河驀然一驚,心里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