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濯月拿起了那個小匣子,打開一看,果真是熟悉的長箋。他掏了掏書信,拿起一封放在桌子上,而后又把剩下的對齊理好,重新放回了盒子里。
他面色冷淡,長睫微垂,看不清神色。
聽到是一部分,自己親眼看見,便是另一種感受了。
江漾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應(yīng)該不是很好,有心想彌補一下,畢竟是她辜負(fù)了人家的一番真心,便拿起自己繡了一半的帕子,上面只繡了個月字,和一枝清竹。
她心中有愧,便把他當(dāng)做小孩子哄,音色柔軟,帶著點討好:“我今日給你繡的帕子呢,以后還會繡很多,還有很多陶瓷娃娃,都給你一份,你不要不開心了好嗎?”
柳濯月方才確實有一絲不悅,他接過繡帕,撫了撫那個“月”字,嘴角這才又抬了起來。
江漾看他鳳眸微彎,這才松了口氣。
他們呆在一起的時間也算久了,再不走,估計外面探來探去的丫鬟都要進(jìn)來催了,柳濯月這才起身告辭。
順便帶走了那個蟠木匣子。
江漾吱都不敢吱一聲。
把他送到門外,柳濯月轉(zhuǎn)身低頭在江漾耳邊說了一句話。
“日后,將信件所寫讀與我聽?!?/p>
嗓音帶著勾兒,聽得人身形一顫。待回過神,只能看到他頎長的背影。
江漾嘆著氣回了西廂房,看見桌上留有一封信,思索片刻后才記起是柳濯月沒有帶走的一封。
她展開信件,先是被那字所吸引。柳濯月看樣貌舉止,更像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謙謙君子,字跡卻狂放遒勁,內(nèi)含風(fēng)骨,落筆如松枝傲雪,飛白凌霜。
信上只有寥寥數(shù)字。
(多年未見,十分想念,更名為月,不知漾漾,是否歡喜?)
江漾眉心緊蹙,腦中混沉。
“月亮哥哥!你的名字,是天上的月亮的月嗎!”
“唔……是走成越,超今越古的越?!?/p>
“啊……好可惜哦。”
竟倏然想起。
(日后,將信箋所寫在床上讀與我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