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出去之后反倒更加緊張，每次手機的螢幕亮起來的時候呼吸就會不由自主地局促起來。結果方明衍的消息遲遲未回，卓悅度過了一整個坐立不安的下午。

等到晚餐時間，門鈴響了。他以為是林輝來送飯，開門卻發(fā)現門外站著方明衍，頓時愣在原地。

“怎么，不歡迎我來？”西裝外穿著深灰色呢絨長大衣的男人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不是……”卓悅回過神來，臉不覺有些紅，側身讓開，“請進?！?/p>

方明衍參觀了一圈，評價道：“還不錯。”

自從昨晚那件事之后，卓悅每次與他對視都會有些尷尬，這會兒低著腦袋倒了水給他，說：“沒買茶葉，只有水?！?/p>

男人接過杯子：“你的行蹤必須讓林輝知道，這是合同里訂立的規(guī)矩，也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明白么？”

“明白?！?/p>

“好，換身衣服，我們去吃飯?！?/p>

卓悅一怔，抬眼，只見方明衍那雙精亮的眸子里含著些淡淡的笑意：“你不是說要請我吃飯么，我今晚就有空?！?/p>

他頓時語塞。

等到了點菜的時候，卓悅更是加倍懊悔自己為什么手賤添了“改天請吃飯”這一句。

遠近有名的高檔餐廳，法國菜。奢華到鑲了金絲邊的餐單上，那些昂貴的價格讓卓悅幾乎坐不住。這地方他來過一回，是同行的投資人結的賬，那時候他有錢，不在意價格，現在看起來真是奢侈得要命。如今他落了魄，連房租也是公司先墊付的，身上那幾千塊錢估計勉強能湊齊今天的餐費。

男人根本沒有任何給他省錢的意思，從鵝肝點到松露，從鴨胸肉點到羊鞍扒，還叫了一瓶紅酒，末了十分紳士的詢問卓悅的意見：“還想吃點什么？”

“不用了?！弊繍偀o奈，只好向林輝短信求助，想先借點錢來墊付飯費，卻久久沒有回音。

菜一道道的上來，方明衍慢條斯理地吃著，眼里閃過一絲飛逝的戲謔：“怎么，和我一起吃飯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