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希!”
手中的魚餌顆粒灑落到水面,駱希抬起眼,見姚冬楠急急忙忙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里還有其他老師,姚冬楠欲言又止,駱希拍拍手,拿起桌面的手機:“我們去外頭說吧?!?/p>
過了飯點的餐廳沒什么學生,兩人找了個靠窗邊角位置坐下。
駱希問:“找我什么事?那么著急?!?/p>
姚冬楠掐緊了手指:“我想問問你,暑假有沒有空……”
駱希笑笑:“還有兩個月才到暑假呢,怎么這時候就問我?”
“我想麻煩你,替我?guī)Ы衲甑南牧顮I可以嗎?我到時候可能……不太方便離開北京?!?/p>
駱希斂了笑意,語氣帶些擔憂:“你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嗎?”
姚冬楠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見四周無人,才開口:“你前兩個月不是給了我一遝‘悅人’的護理券嗎?”
“嗯,”駱希點點頭:“是券過期了不能用了?”
“不是,我前天剛去……”
姚冬楠嘆了口氣,將埋在心里的話語慢慢說出口。
“悅人”是城中出了名的美容護理機構,進進出出都是網(wǎng)紅名媛貴婦,駱希之前給的招待券有好多張,什么項目都能做。
但招待券的使用日期臨近失效,所以姚冬楠最近只要一有空就去那兒做個臉或spa。
前天周六她也去了,這次選了做美甲,美甲不像Spa那樣有獨立的房間,有一位年輕女孩和姚冬楠排在同一個時段。
雖然兩人座位中間有工作人員體貼拉上的紗簾,但女孩全程與閨蜜講電話的內容還是一字不漏地進了姚冬楠的耳朵里。
什么做完甲要和男朋友去約會,什么這個周一白天再回學校,電話那邊不知調侃了句什么,女孩笑得花枝亂顫,說,放心吧這次套套都備了好幾盒。
姚冬楠羨慕小姑娘肆無忌憚的直白,兩個小時下來聽得津津有味。
可后來姚冬楠覺得自己吃了一肚子蒼蠅,惡心得想吐。
女孩比姚冬楠先完成,姚冬楠走出美容院時,看見女孩坐上了一輛奔馳,距離離得有點遠,姚冬楠看不見車牌,也看不見駕駛座上的司機。
但她認出來了,那是許宇的車。
可許宇不是這時候應該在飛往廣州的飛機上嗎?他說這個周末要出差……
當場她猶如被雷劈到,腦子嗡嗡聲響了好久,才哆嗦著手掏出手機,給許宇打了電話。
關機。
到了晚上她才聯(lián)系上丈夫,忐忑了半天的姚冬楠要求許宇和她視頻。
許宇接通了視頻,人是在酒店,但他身上穿著白天出門時的襯衫,風塵仆仆的樣子,攝像頭繞了一圈,房間里也看不出異樣。
他還給姚冬楠發(fā)了定位,確實是在廣州一家酒店。
姚冬楠安慰自己,可能只是同款同色車子而已,但懷疑的種子埋進了心里,似乎已經飛快地破土萌芽。
姚冬楠的臉圓圓白白的,駱希看著她略顯唇紋的嘴唇一開一合,總有種錯覺。
覺得像在聽自己養(yǎng)的那條金魚說話。
“……我自己是有點懷疑啦,許宇昨晚還問了我今年夏令營的時間確定好了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試探我……”
姚冬楠說了好一會,口都干了,駱希見狀,起身去小賣部買了瓶綠茶,開了瓶遞給她:“你先喝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