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希,祝賀你?!?/p>
駱希揚起笑容,接過倪景煥手里的白百合花束,軟糯香甜的聲音差點被掌聲起哄聲淹沒:“謝謝你呀?!?/p>
倪景煥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白玉團子一樣的腮幫子:“跟我客氣哦?”
駱希喜歡他身上雪松一樣的味道,踮起腳努唇。
倪景煥意會,笑著捧住她的臉,低頭吻下去。
掌聲口哨聲四起。
畢業(yè)演奏會結(jié)束后,倪景煥請了駱希的同學(xué)和導(dǎo)師一起在學(xué)校附近館子吃了宵夜,也算是提前給駱希踐行,她十月就去漢諾威深造了。
小館子愈夜,煙火愈璀璨,駱希開心喝了點兒酒,還沒下妝的眼尾像貓一樣上挑,尾巴上掛著星星鈴鐺,黏在倪景煥身上要他背背。
倪景煥把人兒背起,笑著說:“怎么好像是我養(yǎng)了個小孩啊?”
駱希咯咯笑:“是啊,難道我不是你的小孩嗎?”
他們的出租屋在五樓,樓梯間的燈泡壞了好久,樓梯外的月光淌了一地,倪景煥捧緊她的大腿,一步步踩著月光而上。
拐了幾個彎,駱希開始作壞,出水白藕的小臂箍著男人的脖子,把微甜的酒氣哈在他耳后,香舌舔著他的后頸。
倪景煥向來特別怕癢,差點松了手勁,彎下腰把她往上顛了顛:“別鬧啊,要摔下去了。”
駱希的笑聲像冰塊撞著月光美酒:“才不會,你說過你會一輩子抱緊我的呀?!?/p>
倪景煥被她鬧得全身硬邦邦,只有嘴唇和那顆心臟是軟的。
急匆匆開了防盜門,兩人一進屋就吻得難分難解,從玄關(guān)就跌落的衣服是徜徉在皎潔月光銀河里的飛魚。
繾綣旖旎后依然十指緊扣,上一任租客在天花板上貼的熒光星星已經(jīng)脫落了不少,但不妨礙床上兩人把手圈在眼前當(dāng)哥倫布的望遠鏡看星星。
“你去德國,我去北京?……等你回國,看你想在北京還是上海,如果你還是想在上海,咱就再搬回來?,到時候住大一點的房子……”
倪景煥闔眸,鼻尖埋在駱希發(fā)側(cè),一場歡愛后的聲音喑啞磁性。
他被內(nèi)推至總部,下個月就要到北京報道了。
“好呀,我要住洋樓,養(yǎng)番狗,日日嘆紅酒?!瘪樝PΦ秘慅X閃爍。
“嗯,都依你?!?/p>
……
“在想什么?那么安靜?!?/p>
高書文的聲音將駱希喚回現(xiàn)實。
她搖搖頭,捧起玫瑰深嗅一口:“就是沒料到你會來,還上臺,嚇了我一跳?!?/p>
晚會結(jié)束的時間有點晚,高書文眉眼有些疲意:“送個花而已,怎么膽子那么小,難不成你背著我干壞事?”
駱希心里咯噔,面上還是乖巧笑著:“哪能啊,就是太開心而已?!?/p>
她垂著眼睫,又低聲重復(fù)一次:“嗯,開心?!?/p>
“之前結(jié)婚的時候沒有大擺宴席,是不想你受委屈。人多口就雜,那一天咱家只是請了比較有往來的家人朋友,消息就已經(jīng)傳出去了,外頭現(xiàn)在對你的說法可不太好聽?!?/p>
“我不在意的?!?/p>
高書文哼了一聲:“哪有小姑娘不在意自己的名聲?你不在意,我卻還把那些說閑話的人名記在心上,那不是顯得我小肚雞腸?”
駱希伸手越過車子中間的通道去握高書文的手,聲音有些委屈:“那你剛剛還說那種話嚇我?!?/p>
高書文收緊手指:“什么話?”
“折了我的翅膀……什么的?!彼ы戳艘谎坶_車的嚴伯,嘟噥的聲音越來越小。
“你若是乖,我當(dāng)然疼你;若是不乖……”
高書文也沒說完,尾音和車窗外的路燈一樣,一閃而逝。
“不過,我倒是沒料到子默也會給你獻花?!彼又f。
高子默坐在福祉車后排,他有些后悔自己一時意氣用事,不讓小林來接他,而是上了父親的車。
目光從前排交握的雙手艱難移開,他悶悶開口:“是學(xué)生會安排的花束,我恰好作為代表而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