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奇把嚴煙從地上撈起來,開門見山地問:“你究竟是在追我,還是在追裴嘉言?還是說你口味變重了,要對彭浩這老幫菜下手?”
海浪在耳邊澎湃,大海經常會發(fā)一些小脾氣。
他周身的氣壓很低,嚴煙心知此時不能惹他,但也沒辦法如以往那般說好聽的哄他開心。
“你的目光全程都在裴嘉言身上,你看見我沖浪了嗎?”薛子奇問。
“你身邊好多女生,我吃醋了?!眹罒熯@么解釋。
薛子奇本來就很會玩滑板,駕馭起大海也是信手捏來。每當他踩在沖浪板上,那些女孩的尖叫聲夸張到能讓海對面的藍精靈都嫌煩。
還有,戚悅寸步不離緊跟著他。薛子奇越避嫌,嚴煙越覺得戚悅的話有幾分可信度。
“一句吃醋了就把我打發(fā)了?”
薛子奇真的很嫉妒,嚴煙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比對他上心。
其實他看得出來這兩天嚴煙的興致不高。
她還是會對他笑,但吻她的時候,她會把手撐在他胸口,不準他貼近。
先前他以為是她生理期不舒服,也忍著不去撩撥她。
后面發(fā)現(xiàn)哪兒都不太對,嚴煙像回到了那年的雨季,吃飯時會看著飯菜發(fā)呆,坐在海邊望著天上的云一言不發(fā)。
見她仍然保持沉默,薛子奇選擇服軟,勾了勾她的小指,試圖討好:“晚會兒去市區(qū)吧,你不是想吃那家日料?吃完飯我們去買粉色浴球,這是我們約好的,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提起日料,嚴煙問:“你怎么知道戚悅對海鮮過敏?”
“她爸交代的?!彼恼Z氣很正常。
“我生理期不能吃生冷的東西?!眹罒煿室饽媚?。
薛子奇直接戳穿她:“你哪次來事忌過嘴?中午不還抱著大半個冰西瓜啃得起勁嗎?那一盆螃蟹是豬吃的?”
嚴煙惱羞成怒,用力推了一把他的肩,轉身向民宿走去。
“你干嘛去?”
“換衣服,去市區(qū)?!?
薛子奇站在原地目送嚴煙的背影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
海風掠過他的側臉,是暖的,他卻心涼了半截。
她那個背影,太決絕了,溫熱的海風沒辦法挽留她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