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姿不覺抬頭,看了一眼他的側(cè)臉,然后又垂下目光,沒再說話。
穿過彎曲的小道,到了茶園別院的后門。
進(jìn)去前,許姿看到了小路的盡頭是“秘密基地”,自言自語嘟囔了句,“我都不知道原來這里,還有條小路可以直接去湖邊。”
俞忌言沒答這句,只說,“快進(jìn)去吧?!?/p>
“嗯?!?/p>
俞忌言把許姿送到了別墅里,他抖了抖傘上的水。
何姨聽到外面有熟悉的聲音,從里面走了出來,看到小姐和姑爺,她驚道:“小姐和姑爺怎么來了?”
許姿拉上何姨的手,笑了笑,“我想爺爺了。”她探頭張望,“爺爺呢?”
何姨越過許姿的肩,看著后面的俞忌言,像是在通氣,見他搖了搖頭后,她對許姿說,“老爺去市區(qū)了,定期檢查身體,住你大伯家了。”
“哦。”見不到爺爺,許姿有點遺憾。
人往屋里走,沒回身,打住了何姨欲要叫俞忌言進(jìn)來的想法,雙手挽在背后,細(xì)腰挺直,以小姐主人的身份命令她,“何姨,關(guān)門?!?/p>
何姨尷尬的看著俞忌言,他簡單道別后,又撐傘離開了。
別墅的茶藝木桌上,放著頗有禪意的荷花陶瓷檀香爐,一根檀香燃了三分之一,整個屋里是與世無爭的安寧。
身處在極致寧靜的熟悉環(huán)境里,許姿的心情終于舒服了許多。她將包給了何姨,然后扭了扭脖子,吩咐,“何姨,幫我放水,我想泡澡。” ↑↑何姨點頭應(yīng):“好?!?/p>
屋里沒人后,許姿站在走廊里,盯著壁畫發(fā)呆,嘆了幾口氣。這一天,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荒唐事,腦袋、心底亂七八糟,胸口悶的慌。
頭一陣暈眩的嗡鳴,她覺得自己真不能再想這些事了,需要徹底放松大腦和身體-
一夜的暴雨過后,天空像被水沖刷過,瓦藍(lán)透亮,清晨,幾只小鳥就停足在陽臺的石欄上,欄桿上殘留著晶瑩刺眼的水珠。
許姿揭開眼罩,從沉眠里醒來,算是睡了一個舒服的覺。爺爺也不在,她打算收拾一下就回去。
從衣柜里翻了件舊裙子換上,許姿系上腰帶后,下了樓,不過大門敞開,沙發(fā)上坐著熟悉的人,俞忌言。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他起身,轉(zhuǎn)過去,等她走到自己身邊,說:“我?guī)慊厝??!?/p>
許姿不同意,但俞忌言說,有話和她說。
清晨的院子里,是像油畫般濃墨重彩的鳥語花香圖,還有潺潺的流水聲。
倆人走到了樹下。
一晚過去,許姿也沒消氣,“你想說什么?”
俞忌言像是帶著決定來的,壓著眉骨,沉著聲說:“給我一個請罪的機會?!?/p>
許姿眼珠暗暗一轉(zhuǎn),又抬起頭,冷眼問,“你想怎么做?”
俞忌言攤開手,“你定。”
這老狐貍竟然把主動權(quán)拋給了自己。其實昨晚入睡前,許姿也盤算了一件事,恰好,給了自己機會,她說:“好,但是我要你同意兩件事?!?/p>
將手收回背后,俞忌言一笑,“許律師,已經(jīng)開始會算計我了?!?/p>
“當(dāng)然,”許姿更傲的抬抬眉,“跟你這種人做交易,我自然是吃一塹長一智?!?/p>
俞忌言若有所思的點頭,“好。”
“不問什么事嗎?”許姿盯著他。
“不問,”俞忌言從容不迫,“我是來請罪的,你的要求,我都答應(yīng)?!?/p>
不知是不是有貓膩,但許姿需要抓住機會,試著去反將他一軍,“好,一會告訴你?!?/p>
“嗯。”
邁巴赫停在了茶園的老地方。
俞忌言和許姿過去時,俞婉荷竟然站在車旁,手里抱著玻璃罐。
俞忌言按下車鑰匙,扭頭問,“蕭姨又給了什么東西?”
俞婉荷沒理他,走到了許姿身前,用下巴指了指懷里的玻璃罐,說:“這是蕭姨做的辣椒醬,我給你拿了三瓶……”
見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俞忌言先上了車。
她們和車隔了一截距離。
俞婉荷說:“每個玻璃罐上我都貼了字條,標(biāo)注了是辣度?!?/p>
許姿瞅了一眼,看到字條上還寫了她和俞忌言的名字。不過,她發(fā)出疑惑,“你是不是寫錯你哥哥的名字了?” ↑↑因為字條上寫的是“俞寄言”。
俞婉荷俏皮的聳聳肩,“我討厭那個忌字,我喜歡這個寄,他在我這里就是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