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一念間,她睜大了眼睛。
剛剛的那個美人,竟朝俞忌言走去,腳步很輕,好像想捉弄他,還真是,她踮起腳尖,用兩瓶汽水蓋住了他的雙眼。
俞忌言像是習慣了惡作劇,他扒開美人的手,回過身,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寵溺的戳了戳她的眉心,笑著聊了幾句,美人很自然的挽上了他的胳膊,一起往出走,粘得很緊。
已經(jīng)不是親近,而是親密。
許姿盯著那片玻璃,呼吸很重,她舉起手,有氣無力的拿起手機,隨意摁了幾張“捉奸”證據(jù)。
B2停車場。
許姿回到了車里,女司機見她狀態(tài)不對,也不敢問別的,只問她是不是還繼續(xù)跟,她兩眼空洞的盯著椅背點頭。
奔馳又一次跟上。
這時,許姿接到了靳佳云的電話。
靳佳云像是剛剛洗完澡,站在浴室里,說話有回音,“怎樣了?”
許姿像被抽走了靈魂,語氣也空洞乏力,“看到了他的情婦。”
“我操,”靳佳云很激動,“長什么樣?”
許姿咬了咬唇,眼神抽緊,“一般?!?/p>
靳佳云不信:“給我發(fā)照片看看。”
“沒拍?!?/p>
“你沒拍?你怎么離婚啊?!?/p>
許姿抬起頭,望著前面的邁巴赫,呼吸又急又沉,“我要當面對峙?!?/p>
語氣還挺惡狠。
靳佳云嘖了幾聲,“我們姿姿到底是破了處,長大了啊,都敢當面杠啊?!?/p>
許姿另只手下意識的已經(jīng)握成了拳,哼哧聲很用力,“我要他無地自容?!?/p>
靳佳云笑笑,“行,行?!?/p>
掛電話的前一秒,電話那頭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許姿無意聽到了一些模糊的對話。
靳佳云有點生氣:“你進來干嘛?”
男人卻有些不要臉:“我也想洗澡?!?/p>
“出去,出去。”
“你幫我洗,好不好?”
……
這調(diào)情的騷話讓許姿驚醒了,不過,電話被立刻掛斷。她其實從來不管靳佳云的私生活,因為好姐妹一向玩得開,但剛剛電話里的男人聲音,她有些熟。 ↑↑不過還沒來得及多想,車駛?cè)肓艘粋€熟悉的路段。
許姿按下車窗,往外看去,她確定這是去爺爺茶園的路。
老狐貍帶著情婦去茶園做什么?
沒幾分鐘,奔馳駛?cè)肓藢掗煹拇笃骸?/p>
許姿眼睜睜看著車從爺爺茶園的入口駛過,拐去了后面的路,穿過一排排闊葉樹影,邁巴赫在一棟私人別院里停下。
原來,俞忌言把情婦藏在了茶園后頭。
女司機將奔馳停穩(wěn)在一側(cè)的馬路上。
許姿是該下車去進行三人對峙的,一路胸口都燃著把火,但真到地了,她開始低頭糾結(jié),徘徊,手機在掌心都握燙了。
女司機寬慰道:“姑娘,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這關(guān)闖過去就好了?!?/p>
像泄了氣一樣,許姿彎著腰,兩眼無神看著車前的玻璃發(fā)呆,手機的金屬邊磕得大腿肉疼。
咚咚咚——
車窗突然被扣響。
許姿魂都被嚇飛,她扭過頭,看到窗戶外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霎時緊張起來,手掌微微顫了顫,然后推開了車門。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悶得發(fā)慌,像是雷雨的前兆。
俞忌言比許姿高出一截,身高的懸殊是無形的壓迫感,他盯著她,語氣相當平靜:“許律師,是來爺爺?shù)牟鑸@嗎?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走錯路,我送你過去?!?/p>
其實什么都知道,但還要裝出渾然不知的模樣,許姿就煩他這種伎倆,把人當傻子。她沒憋住氣:“俞忌言,你知道我是跟你過來的,挑明點,都別裝。”
俞忌言點頭:“嗯。”
許姿朝四周張望,“我是沒想到你把情婦藏在了這種地方,還挺有意境啊?!?/p>
俞忌言先越過這句話,指著里屋說,“快下雨了,進去坐坐。”
厲害啊,高手啊。
帶正房見情婦,許姿不得不服這只老狐貍的手段。行,橫豎今天都得有一個結(jié)果,她跟著俞忌言走了院里。
剛走到一半,屋子里走出來一個女人。
許姿一眼認出來了,是機場的美人,也就是他的情婦。美人低著頭,一頭卷發(fā)落在肩下,她困難的扯著裙子后背的拉鏈,撒著嬌喊,“你去哪了,幫幫我啊?!?/p>
俞忌言走了過去,不過沒有任何動作。
美人抬起頭,看到了許姿,立刻挽上了俞忌言,眼眉一挑,笑得狡黠,真像個媚人的狐貍精,“她是誰???”
許姿就這樣驚在原地,看著眼前親昵的兩個人,仿佛自己是被推開的局外人。
在俞忌言回答前,她搶先一步,抬起下頜,姿態(tài)出奇的高傲,“我是他妻子?!?/p>
一記,下馬威。
俞忌言眼眉輕輕一動,嘴角似乎還上揚了些。
“哦,”美人不怕,反而攬得更緊了些,側(cè)臉還貼上了俞忌言的胳膊上,柔媚的挑釁叫了一聲:“那就是姐姐咯?” ↑↑*關(guān)于爭議:
有些女生在工作和感情中本就是兩種狀態(tài),尤其是像許律這種本身就幻想愛情,卻又毫無戀愛經(jīng)驗的人,以及對手還是過于精明的魚老板。在她厭惡魚老板時,她可以理智較勁,但這里她已經(jīng)上了點頭,所以會不自覺做出令她自己都匪夷所思甚至“蠢”的事。也是為后面她察覺跳出被動圈子的鋪墊。
再加上我也的確卡得不是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