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韓宏義轉(zhuǎn)過身正對著潘二爺。
“若不是正值喪期,她已經(jīng)成為我的長嫂,她的話,還是要聽的。小翠即便有錯,也是罪不至死,即便是死,也不該這般羞辱,還是將人放了吧?!?
韓宏義平靜地陳述,流螢心里一陣難受,現(xiàn)下他這樣難,還要撐著這些事。
潘二爺擺了擺手,他本也不認得這小翠,是為了收常安為己用才給的方便。
“這么說來,兒子娶小娘,韓家這門風也是獨樹一幟,不失為坊間的佳話啊。”
流螢聽明白了,這潘二爺看似客氣,實則主打一個陰陽怪氣。
韓宏義倒沒在意,一如平常地說道,“實不相瞞,父親久病,抬四姨娘入門只為沖喜,他老人家臨終前將韓家托給大哥照看,念四姨娘可憐,特意交代身后除名,讓她自由嫁娶,她家里沒人了,對韓家的大小事務(wù)手到擒來,大哥多年獨身需要個得力內(nèi)助,這才商議著不如喪期后過門?!?
他低頭看看流螢,小臉雖然臟了一塊,但依舊襯得上那句,膚若凝脂面似桃花。只這樣瞧著她,心中就格外安定。
“至于門風,家道昌盛,陋習也賦雅名,家道衰敗,美德亦被指寒酸,世人一張嘴,喜濁富而厭清貧,虛名不過爾爾,何須在意坊間如何傳言?!?
流螢仰著小臉看著韓宏義,感覺他的氣力似是有所恢復(fù),抱著自己的臂膀逐漸收緊,越發(fā)地有力氣。
韓宏義發(fā)了話,潘二爺也不同他爭辯,只道,“罷了,這畢竟是韓家的家務(wù)事,外人不清楚個中緣由,不過你們兄友弟恭,倒是一樁美談,待你母親的喪事料理過后,記得…”
“舅舅,”韓宏義不待他說完,便出言攔道,“母親的喪事由您做主,過后自然同原先一樣,按部就班就好,可若出了亂子,耽誤的是咱們所有人的時間?!?
潘二爺?shù)昧诉@話,了然地擺擺胖手,韓宏義抱著流螢穿過人群走了出去。
流螢身上無礙,心里卻掛心方才的對話。
“二少爺,你同潘二爺說…大太太的喪事由他做主?”
“嗯?!?
“他方才說,待喪事過后,還有什么事要辦?”
“沒什么?!?
流螢疑惑地皺眉,她同韓正卿在一起久了,也學會了琢磨這些彎彎繞,直覺韓宏義有事要做,但他并不想說。
流螢也不追問,只點點頭說道,“你照顧好自己?!?
“你才是?!?
方才這么一鬧,流螢身上狼狽,鬢發(fā)散亂,韓宏義領(lǐng)著她來到自己的屋子,徑直進了里間。
龍頭嘩嘩地放著水,很快就打了滿滿一盆的水,水面碎光,兩個人的倒影亂得揉在一起。
流螢踟躕片刻,還是啟口問道,“大太太她…”
“是自縊,我去的時候,人已經(jīng)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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