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京之后,陸乘安頓好了魏云蘿,便馬不停蹄的趕往丞相府,卻是連大門都進(jìn)不去。
魏云蘿偷跑出京,還是去那么危險(xiǎn)的地方找陸乘,著實(shí)是把丞相大人氣得不行。
眼下兩人也安全回京了,魏云蘿跟著這個夫婿胡鬧,倒也完好無損。況且,陸乘此番立了這么大的功勞,不出所料會被圣上提拔重用,魏丞相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恐怕也得讓他三分,不能再在朝堂上隨心所欲的欺負(fù)這個小子。
魏丞相覺得自己的家主地位受到了挑戰(zhàn),下定決心要給自家女兒女婿立立規(guī)矩,維護(hù)自己的威名。
于是,陸乘吃了幾天的閉門羹。
但陸乘并不著急,每日尋了空處就帶著禮去丞相府候著,早朝時也跟在魏丞相身后,做足了小輩姿態(tài),終于在回京之后的半個月進(jìn)了丞相府的大門。
魏丞相和夫人松了口,不過讓他明日把魏云蘿也帶來。
陸乘連連應(yīng)下。
誰知當(dāng)他剛走出丞相府的大門,就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人。
“表姐?”陸乘有些意外
白梨君穿著一襲青綠色長裙上搭淺色對襟短衫,站在路旁眉眼低垂,一幅郁郁寡歡的模樣。
她看到陸乘走了過來,立刻抬起微紅的眼眸,輕聲說:“阿乘。”
陸乘聽著這個稱呼皺了皺眉,第一次覺得有些不妥,但他現(xiàn)下更奇怪白梨君為什么還在京城,書院已經(jīng)開課快一個月了,白曜應(yīng)該已經(jīng)入學(xué)了,白梨君也沒有留在京城的必要了。
他問道:“表姐打算何時啟程?若有什么難處盡管跟我說?!?/p>
白梨君一噎,她沒想到陸乘一開口就是問自己什么時候回去,她還指望著攀上陸乘留在這繁華盛京呢!
但她很快回過神來,按照先前與自家夫君商討的那樣,轉(zhuǎn)身捂面輕啜道:“阿乘,你……你能不能幫幫我?”
陸乘見四周已經(jīng)有人再往這邊看過來了,頓時有些不耐,往前走了幾步道:“表姐,有什么事情盡管說,只要是表弟能幫上忙的,絕不推辭。”
“嗚嗚嗚……阿乘,你出去的這些日子是不知道,”白梨君泫然欲泣,“你那殺千刀的姐夫……在京城又是賭錢又是逛花樓,把盤纏都花光了……”
陸乘了然,立刻掏出些銀兩交給白梨君,打斷她的話,“表姐,你們回去的花銷我出便是,要不是有你和姨母,我也不可能有今天,這等小事不必多言?!?/p>
他還要趕著去酥香閣買蘿姐兒今日點(diǎn)名要的糕點(diǎn)。
白梨君拿著銀兩愣在原地,她的苦還沒訴完呢,這陸乘今日怎的對自己如此不耐煩?
眼瞧著陸乘就要往外走,白梨君顧不得那么多,匆匆撩了一下袖子伸出手去攔他,“等等!阿……阿乘……”
這下連陸乘都覺察出了白梨君的反常,瞇著眼睛看向她,“表姐這是何意?”
“我……我……”白梨君露在空氣中的那只手臂上全是斑駁交錯的淤青鞭痕,她沒想到自己都把袖子撩起來了,陸乘都還沒發(fā)現(xiàn)。
她暗中咬咬牙,現(xiàn)在是絕不能讓陸乘回陸府的,那豬倌不知道有沒有順利找到魏大小姐把生米煮成熟飯。
于是,她故意舉著那只手臂揩了揩眼角的淚水。
陸乘終于發(fā)現(xiàn)了她的傷痕,聲音嚴(yán)肅起來,“姐夫打你?”
白梨君裝作慌慌張張的把袖子蓋了下來,“別、阿乘別說了!”
陸乘冷著臉道:“這有何不能說?這種事情他做都做得出,還怕別人說?”
陸乘拂袖就要帶著白梨君大步離去,“走,表姐,小弟帶你上衙門報(bào)官,這種夫婿,不要也罷——他要是被修理后知道收斂還好,若是不知收斂,還是早日和離的好?!?↑↑白梨君嚇住了,照理說對自己有心思的陸乘,不應(yīng)該在知道她被人欺負(fù)之后與自己溫存一番,兩人互訴衷腸嗎?為何一言不合直接就要往衙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