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有鷺思索過了,昨晚之所以會夢到尚清,主要還得怪下午的時候被尚清刺激得不輕。氣得她一整晚腦子里翻來覆去都是那張臉,這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雖然夢的方向奇怪了點。
為了擺脫白日里的尷尬,今天她睡覺前多做了一倍的題量,補足昨晚欠下的賬,同時把自己的腦細胞也榨得一干二凈,連自己叫什么都得費勁回憶一下,更別說尚清了。
控制思想法效果顯著,岑有鷺沾床即睡,一夜無夢。第二天到學(xué)校的時候精神頭十足,一掃昨日疲態(tài)。
每月15日是月考放榜的時間,岑有鷺并沒有急著先進教室,和黎允文一起捧著在7-11加熱得滾燙的飯團,往學(xué)校禮堂旁的LED豎屏走去。
威利中學(xué)不會公開全年級排名,只會張貼年級前十的紅榜和年級進步前十的鼓勵榜。其余人要想知道自己的具體排名,只能私下去找班主任問。
當(dāng)然,岑有鷺從來不需要多此一舉,她只用在紅榜上確認自己排名就夠了。
這是開學(xué)后的第一次放榜,不少人在假期悄悄努力,就等著開學(xué)一鳴驚人,所以很多人都對三月榜格外關(guān)注。雖說時間還早,但那里已經(jīng)熙熙攘攘圍了不少人,對著上面新增或者減少的名字談?wù)摗?/p>
岑有鷺的身高在男生中都算中等的,懶得跟他們擠。站在最外層踮起腳,視線越過烏壓壓的人頭,遠遠掃了一眼。
岑有鷺,4,高二(13)。
看見排名沒變,她不滿地撇了撇嘴,接著余光隨意一掃,發(fā)現(xiàn)了另一個熟悉的名字。
尚清,6,高二(13)。
比他上次進步了兩名。
俗話說,自己的失敗固然難過,敵人的成功更加痛心。岑有鷺如喪考妣,臉都皺成一團了,將吃空的塑料紙捏在手心里抓來抓去,像只煩躁地推毛球的貓。
這種不爽一直持續(xù)到她和悠哉悠哉踩點上學(xué)的尚清撞到了一起。
實事求是地說,這次確實是岑有鷺先找事:她一路氣鼓鼓地回到教室,看見正好開門準備進去的尚清,立刻一個箭步?jīng)_上去,肩膀戳在他胸口,將人往旁邊撞開了一點,兩人就這么劍拔弩張地擠滿了兩人寬的門框。
誰也進不去,誰也不讓誰。
像兩個身體早熟但腦子沒跟上進度的小學(xué)生。
黎允文跟在背后看見門口一大一小兩個背影,啪的一聲捂住臉。
背后路過的人詫異的眼神如芒刺背,偏偏兩個當(dāng)事人都沒感覺,受懲罰的卻是她——三人中唯一的正常人。
尚清垂頭瞪岑有鷺,“大早上發(fā)什么瘋?讓開?!?/p>
岑有鷺絕對不會說是因為你排名進步了我很不爽,她又挺了挺胸,努力縮短兩人的身高差。
“我先進?!?/p>
大少爺家大業(yè)大,昨天才穿過一次的沖鋒衣轉(zhuǎn)眼就被他換了,穿了件新的Prada黑色連帽夾克,拉鏈敞開,岑有鷺幾乎能感受到他胸口從白t中滲出的熱量。
她惡毒地揣測:這么騷了一路,不知道勾引了多少路人,蕩夫!
僵持半晌,終究還是尚清先敗下陣,往一旁側(cè)開,讓出空位。岑有鷺柔軟的手臂蹭在他身上的觸感留在肌膚上,挑戰(zhàn)著尚清脆弱的神經(jīng)。
他嘆了口氣,搖搖頭,似乎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要和岑有鷺一起賭這口幼稚的氣。
“公主請進,老奴這就給你拉門。”
尚清表情誠懇,語氣卻陰陽怪氣,手上用力將彈簧門開到極致,小臂青筋微微繃起。
岑有鷺捂嘴瞇眼笑,回敬他一個自己方才想到的稱呼,“麻煩少爺了?!?/p>
尚清動作一頓,肉眼可見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岑有鷺!”他低低地吼,“想打架了是不是?”
正巧,岑有鷺昨天還專門排練了下針對尚清的撩陰腿十八招,她巴不得有個實戰(zhàn)機會。
“來啊,誰怕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