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普通的一天,沒有地震海嘯、喪尸爆發(fā),太陽照常升起,鯨魚日復(fù)一日地躍出水面,是漫長一生三萬多天中平平無奇的之一。
今天也是特殊的一天,是尚清與岑有鷺在一起的第一天。
一踏進教室,岑有鷺整個人桃花滿面,精神奕奕,連路過的狗都要得到她一句“真會跑”的夸贊。
反倒是盼這一天盼了許久的尚清眼下烏青,整個人都困得有些精神恍惚,一有機會就趴在課桌上補覺。
這節(jié)課自習(xí),岑有鷺往后傳老師打印的知識點合集,見尚清還趴在那兒,只好給他留了一張,然后越過他先傳給后面的同學(xué)。
尚清今天穿了件Off-White的黑色箭頭毛衣,內(nèi)搭簡單白T。馬海毛針織將他硬朗的身體線條裹得圓滑,整個人都毛茸茸的,看上去罕見的柔和。
岑有鷺盯著他頭頂發(fā)旋看了一陣,發(fā)絲胡亂支立,每一根卻都精準(zhǔn)地戳在她心窩上。
眼見周圍都在自己做自己的事,岑有鷺悄悄伸手,將手指插在尚清發(fā)絲間隙,胡亂擼了兩把。
他發(fā)質(zhì)粗硬,摸上去并不如何舒服,手感倒有些像隔壁鄰居家養(yǎng)的那條黑色杜賓,毛發(fā)又黑又硬,有些扎手。
或許是聽到岑有鷺的腹誹,睡死在課桌上的那人突然動了一下,一只手閃電般捏住岑有鷺的手腕。
“……”尚清終于從臂彎里抬起頭來。
因為被摸了頭,拽哥臉色看上去有點不爽,從岑有鷺的角度看過去,眉頭死死下壓,眼神凜冽得不像是剛被鬧醒的模樣。
瞧見是岑有鷺,尚清風(fēng)雨欲來的表情驟然一變,眉頭松開,雙眼像回到家的猛獸一樣懶洋洋地瞇起。
他含著笑意問:“做什么?寶寶?!?/p>
音量沒經(jīng)過刻意控制,坦坦蕩蕩被他略微沙啞的嗓音念出。幸好此刻教室里全是嘩啦嘩啦翻卷子的聲音,不然他們可能戀愛第一天就要暴露在眾人面前。
岑有鷺心口一跳,分不清是因為緊張還是害羞,她往回掙了掙,試圖將自己的手腕從尚清手中解救出來。
誰知尚清分毫不讓,鐵鉗似的抓著她,拇指在岑有鷺手腕內(nèi)側(cè)的紅痣上摩挲,擦出一陣雞皮疙瘩。
“別鬧我。”他打了個哈欠,眸光幽深,“昨天晚上……沒睡好?!?/p>
有些話不能細說,比如簡單的“沒睡好”三個字可以被拆解為“昨天晚上活生生被自己硬醒怎么都軟不下去只好一直擼到鬧鐘響起射了三發(fā)才稍微緩解”。
眼見公共場所中,兩人的話題愈發(fā)往危險的方向滑去,岑有鷺趕緊打斷。
“嘶,你弄疼我了。”
尚清果然松了手勁,低頭一看,岑有鷺細白的手腕上暈出一點曖昧紅痕,明眼人掃過去就知道,這里曾被誰狠狠攥緊過。
“對不起,給你吹吹?!?/p>
他斂低眉眼,捧著岑有鷺的手腕湊到唇邊,抬眸凝視著她,無聲在紅痕范圍內(nèi)印下大片啄吻。
兩瓣唇冰冰涼涼的,卻在岑有鷺肌膚上燎起大火。
啪嗒。
一旁有人將筆轉(zhuǎn)到岑有鷺腳邊,連忙離席過來撿。他只顧著低頭看筆,正好與班里兩位魔王的私情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