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崤側(cè)了下頭,挑眉︰“看下你肩膀,又不干別的,都是男人露個肩膀怎么了?”
黎容心道,你他媽好意思說這句話。
可不都是男人,但你想做什么心里沒點數(shù)嗎?
黎容︰“到處都是監(jiān)控,你還能干什么別的?!?/p>
岑崤輕笑,目光從黎容眉眼一路下滑,落在他被課桌遮住的心口。
“你以為我想干什么?”
黎容不動聲色,默默將胸前的拉鏈向上扯了扯︰“我什么都沒以為?!?/p>
他和岑崤發(fā)生過更親密的關(guān)系,他可以毫無顧忌在岑崤面前拉開衣服,但也只是在岑崤面前,并不代表他愿意在監(jiān)控鏡頭下沒臉沒皮。
“給我看看?!贬艔亩道锾统鲆缓性颇习姿庂N扔在桌面上。
這藥在六年前很火,不僅能活血化淤,還有鎮(zhèn)痛的效果。
看來岑崤不是去陪簡復(fù)收拾顧天的,而是去給他買膏藥了。
“你別......”黎容下意識想攔,可他這點力氣拗不過岑崤,三兩下就被人控制住了手腕。
黎容現(xiàn)在特別會審時度勢,既然躲不開,也懶得費力氣。
他歪著頭,臉扭向反方向,任由岑崤勾著他的衣領(lǐng),將肥大的校服從左肩頭扯了下去。
唰!
拉鏈飛快的滑到底部,努力堅持了幾秒,終于自暴自棄的松散開來。
校服外套松散的掛在他手肘內(nèi)側(cè),內(nèi)搭則卡在手臂上。
黎容感到肩膀和胸前一小片皮膚被涼風(fēng)吹的發(fā)緊,他下意識繃緊肌肉,舌尖在口中漫無目的地打轉(zhuǎn)。
岑崤垂眼看著,良久沒說話。
黎容的肩頭青了很大一塊,青紫的痕跡上帶著毛細(xì)血管破裂釋出的血點,除此之外,他身上倒是白皙一片,少年的骨骼輪廓纖細(xì)秀挺,雖然精瘦但肌肉紋理流暢,鎖骨隨著他歪頭的動作顯得明晰許多,久未見光的小臂內(nèi)側(cè)隱約能看清血管的紋路。
他坦蕩的,反倒讓岑崤開始心虛。
岑崤的眼神幾乎無法離開黎容露出的肩頭,就連肩頭的傷,都讓這個人顯得更脆弱美麗。
空蕩蕩的教室里,只剩下黎容并不平穩(wěn)的呼吸聲,隨著呼吸,纖細(xì)的鎖骨在岑崤眼皮底下一起一伏。
“你貼不貼,凍死我了?!崩枞莸吐曕洁臁?/p>
“別動。”
岑崤并不溫柔的撕扯開膏藥的包裝袋,從里面抽出一片,撕掉保護(hù)膜。
濃郁的藥香很快蔓延至周遭的空氣中,黎容離膏藥最近,被藥味刺激的眼眶發(fā)熱。
岑崤將膏藥貼在黎容青紫的肩頭。
他的手指甚至比黎容的皮膚還熱,指紋擦過皮膚,黎容覺得神經(jīng)像是被燙了一樣,繃的更緊了。
岑崤貼完了,他就立刻把衣服拉了上去。
只不過沒空整理,衣服皺皺巴巴堆在領(lǐng)口,反倒像剛剛做過什么一樣。
他尚且有某些不合時宜的聯(lián)想,岑崤必然也有。
氣氛挺尷尬的。
黎容仰頭望著天花板,沒話找話︰“忘了跟你說,你和簡復(fù)出去那會兒,楊芬芳進(jìn)來說要開家長會,你......不想開趁早請假?!?/p>
岑崤家里一向是請假的,黎容跟他同班兩年多,就沒見岑首長和蕭女士來參加過一次家長會。
還是黎教授和顧教授平易近人,常常積極配合老師工作,每次不管多忙,都不會錯過他的家長會。
只不過這次,必然要錯過了。
岑崤看著他茫然的表情,幾乎忍不住要撫摸他的后背。
這段時間,別看黎容處處示弱,時時帶笑,但岑崤能看出來,他心里算計的清楚,只要能達(dá)到目的,他不在乎任何人任何事,必要時,鋒利的刀刃同樣可以刺向岑崤。
即便如此,在他偶爾露出這種迷路的貓科動物的神情時,岑崤還是下意識惻隱。
“黎容?!贬诺氖衷谒成贤nD片刻,最終還是收了回去,低低叫了他一聲。
“嗯?”黎容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個字。
“誰說你形單影只,沒處嬌貴了?!贬懦谅晢査?/p>
明明他想要的,他最終都滿足了。
黎容回過神,遲愣幾秒才想起來,這是他剛才隨便吐槽的話。
他抬眸盯著岑崤,舌頭輕輕掃過平整的齒尖,澄澈明亮的眼中掠過一絲狡黠。
他懶洋洋的往后一靠,也不管左肩的外套是不是又順著手臂滑了下去。
“你就該對我好一點,你欠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