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容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簡復, 嫌棄道:“你不是猜到了嗎,一驚一乍的干什么?”
簡復狠狠吞咽一口唾沫,茫然道:“不是,你怎么知道我知道了?”
黎容默默的翻了個白眼, 無奈的搖了搖頭。
簡復難免唏噓, 嘟嘟囔囔:“你也太嚇人了吧,幸虧我不是跟你做對手?!?/p>
他覺得自己偽裝的挺好的, 也只是跟林溱偷偷交流過, 而且這段時間黎容忙的要命,精神時刻緊繃,居然還能看出他的變化。
這還是人嗎?
黎容輕哼了一聲, 懶洋洋的靠在座椅上:“看懂你想什么還用費腦子嗎?”
岑崤輕抿了一下被黎容吻過的唇,仿佛唇上還留著黎容的氣息, 隨后他一臉冷靜的看向簡復:“震驚完了給我把酸奶擦干凈?!?/p>
簡復一低頭,看見了坐墊上一片狼藉的白色液體。
簡復:“……”
簡復兢兢業(yè)業(yè)的擦了十分鐘翻倒在坐墊和腳墊上的酸奶,但是擦得再干凈,車里還是一股芒果菠蘿味兒。
把簡復和廢紙巾扔在簡家門口后,黎容活動了下后背:“唉, 簡復還真是半大孩子, 酸奶都喝糖分這么高的?!?/p>
岑崤微微一挑眉,詫異的看向他:“你不愛吃糖?”
黎容的動作一頓,瞥了岑崤一眼,一本正經(jīng)道:“我?我都是合理攝入糖分?!?/p>
岑崤輕飄飄“哦”了一聲。
簡復被扔在自己家大門口,望著手里沾滿酸奶的紙巾,腦海中反復回放黎容親岑崤的畫面。
兩個男人,原來也是會親的嗎?
黎容怎么做的那么自然,好像也不是特別難以接受啊。
他覺得他哥還挺享受的。
酸奶弄得他手上黏糊糊的, 簡復捏捏濘成一團的紙巾,覺得自己也太沒出息了。
看人家親親就驚成那樣,好像多沒見過世面一樣。
不過這場面,他們小隊里應該只有他見過吧?
林溱要是看見了,會不會也像他這么驚訝?畢竟林溱比他還沒見過世面。
不對!林溱可是演員啊,演藝圈這種題材也不是沒有,林溱私下里說不定都看過影片。
簡復人生中第一次揣滿了心事,他扭頭想按自己家別墅院子的門鈴,但手指還沒按上去,他又縮回來了。
在原地焦躁的轉(zhuǎn)了幾圈之后,他把廢紙往垃圾桶里一甩,從手機上打了輛車,直奔林溱學校宿舍。
林溱節(jié)目錄制完,沒來得及吃晚宴就匆匆趕回了學校。
他第二天還有課,只好跟節(jié)目組請了假。
等簡復坐車到林溱宿舍樓底下,已經(jīng)晚上十點半了,電影學院大一新生十一點熄燈關(guān)門,所以林溱接到簡復的電話,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林溱室友從床鋪探頭出來,打趣道:“喲大明星,是廣告商爸爸來談合作了嗎?”
林溱無奈的瞪了他一眼:“別胡說八道,我朋友。”
室友曖昧的嘖道:“朋友?這個點來找你的朋友?女朋友?。俊?/p>
林溱眼神顫了顫,推開椅子穿好鞋準備下樓:“你送我的女朋友?”
室友興致勃勃的坐了起來,盤著腿,把帳子拉開:“你心虛什么啊,不是女朋友就讓他上來唄,現(xiàn)在外面那么冷?!?/p>
林溱的動作一停。
也確實,三月還算是涼的,尤其是晚上,他們宿舍樓前還是風口,吹多了肯定容易生病。
他現(xiàn)在最怕生病,節(jié)目正錄制到緊張的時候,馬上就要決賽了,要是突然嗓子啞了,那實在太憋屈了。
而且他已經(jīng)換了睡衣,懶得再換回去了,反正簡復也不是第一次來他宿舍,室友們也都認識。
于是林溱又坐回椅子上,給簡復發(fā)短信——
【要不你上來吧,我都換睡衣了?!?/p>
簡復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上來,明明他打算跟林溱討論的是挺的事。
或許是因為外面風的確太大,他凍得耳朵疼,或許是因為那句‘我都換睡衣了’。
簡復一進林溱的宿舍,室友看到他,立刻悻悻的“唉”了一聲,鉆回被窩看劇去了。
本以為會是林溱的什么隱秘戀情,結(jié)果還真是天天見的高中同學。
林溱穿著一套毛絨睡衣,松松垮垮的掛在身上,自從決定學藝術(shù),他一直都保持的很瘦,不過最近為了增加體力,也開始做無氧運動,多少比以前看著肉乎一點了。
簡復眨眨眼,眼神不經(jīng)意的上下打量。
怎么還穿毛絨睡衣呢?
雖然宿舍暖氣停了吧,雖然一層窗玻璃有點漏風吧,雖然屋里還挺涼的吧。
但是男子漢怎么能穿毛絨睡衣呢?
怪……怪可愛的。
林溱隨手擰開一瓶無糖酸奶,抿了一口,才滿臉疑惑道:“不是說都解決了,這么晚找我什么事?”
他擔心簡復說的不明白,還特意給黎容打了電話。
黎容把包間里的場面復述了一遍,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簡復用力咽了咽唾沫,目光落到林溱擰開的那瓶酸奶上。
現(xiàn)在他一看到酸奶就聯(lián)想到黎容和岑崤的那個吻,他越想越覺得尷尬,害羞,然后特別不爭氣的在林溱面前面紅耳赤。
林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