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演藝直接沒露面,現在已經沒有人關心他一個破娛樂公司的事了,他突然發(fā)現,娃京可以為素禾生物轉移注意力,素禾生物同樣可以為娃京轉移注意力。
宋演藝恨不得自己沒長眼睛沒長嘴,直接切斷了一切聯系方式,任誰來問一律裝死。
他從鄭竹潘那兒吸取了教訓,裝死比硬剛管用多了,素禾生物要不是跟人對著干,也不會塌的這么快。
他完全忘了,當初那個公關方法是他告訴鄭竹潘的。
周洪走出病房區(qū),大跨步穿過走廊,去院長辦公室找翟寧。
一路上,不少醫(yī)院同僚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大家的手機都被推送了新聞,何大勇的實名舉報里,明確提了周洪的名字。
周洪忍著刺眼的目光,一路來到翟寧辦公室門口,他一把推開門,發(fā)現翟寧正在翻看相冊。
那是小橙香孤兒院的相冊,每年隋婉君都會帶著孩子們拍一套,照片里的孩子或許不同,但他們都是翟寧的兄弟姐妹。
翟寧伸手撫摸著照片上一張張稚嫩的臉,她有些記不清了,那些離去的孩子的模樣。
他們或許親昵的叫過她姐姐,或許被她抱過,或許有等待實現的夢想,或許身處深山,卻無比眷戀這個世界。
兩年了,她終于敢面對這一張張臉,她終于做了正確的事。
周洪沖上前去,一把合上了相冊,有些粗魯的甩到了一邊:“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看照片?”
翟寧看著空空的雙手,有些麻木的抬起眼,望著周洪因緊張而不自覺抽動的咬?。骸笆裁磿r候了?”
周洪雙手抱頭,暴躁的在屋里來回踱步:“素禾生物要完了,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翟寧平靜的問:“你今天不是有手術嗎?”
周洪皺著眉,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淡定的翟寧:“我他媽還做個屁的手術,我可能明天就進去了!”
他覺得翟寧大概是被局勢給嚇瘋了,所以才對鄭竹潘的事無動于衷。
但周洪現在沒心情跟翟寧吵架,他可是被點名的,他的一切已經被網友扒了個底朝天。
“我不跟你吵,我們趕緊想個對策,堅決不能承認換藥這回事,要不就說…那個后勤部的陷害我們,他是想趁機勒索,土里的藥是他灑的!”
翟寧蹙著眉看著周洪,沒有說話。
周洪慌不擇路,拍了拍額頭:“不對,一個后勤工搞來這種藥難度太大了,而且時間也做不了假,不然我們買通何大勇吧,讓何大勇再反水,他不是膽小愛財嗎,我們威逼利誘?”
翟寧正欲開口,突然手機震了起來,她看了一眼,頓了頓,然后警惕的看向周洪,戴上耳機接通了電話。
翟寧:“喂?!?/p>
翟寧:“他還沒有醒?!?/p>
翟寧:“好的,你過來吧,我?guī)闳ァ!?/p>
周洪的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兒,趕緊問道:“誰的電話?”
翟寧淡淡一笑:“你很快就會知道了?!?/p>
翟寧繞過周洪,徑直朝鄭竹潘的病房門口走去。
周洪不明所以,此刻也有些慌不擇路,只好跟上翟寧,看翟寧氣定神閑的樣子,或許…事情還沒有那么糟。
周洪心里殘存著一點希冀。
畢竟甲可亭目前無可替代,素禾生物總還是有希望的,只要素禾生物不倒,那他們攀附在大船上的寄生蟲,就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翟寧一到病房門口,就毫不客氣的勒令安保將聚集的素禾高層清走。
她畢竟是一院之長,那些高層平時氣焰再囂張,在嘉佳中心醫(yī)院還得聽翟寧的。
翟寧把鄭竹潘門口清了個干凈,低頭看了看表。
周洪低聲問:“姐,你到底要干什么?”
翟寧皺起眉,有些不耐煩:“支氣管擴張罷了,他還要睡多久?”
周洪下意識道:“或許是病人潛意識不愿意醒,畢竟公司出了這種事……”
翟寧又看向周洪:“你在這里干嘛,我不是說清場嗎?”
周洪一臉迷茫:“你說什么?”
翟寧冷冷道:“我說的話還不清楚嗎?”
周洪氣急敗壞:“現在是……”
翟寧:“我是院長,要我叫安保把你轟走嗎?”
周洪徹底震驚了,他突然意識到,翟寧似乎并不需要像他一樣恐懼,憂慮,因為何大勇的實名舉報,根本沒提翟寧的名字!
下午四點,鄭竹潘再不愿意也還是悠悠轉醒了。
他只覺得口干舌燥,于是瞇起布滿血絲的雙眼,掙扎著支起脖子,來回看病房的構造。
他的家人都在國外,一時半會趕不回來,這會兒了,身邊居然一個人都沒留。
鄭竹潘沙啞著嗓子喊:“來個人!給我倒水!”
病房門開了。
可進來的卻不是給他送水的人。
黎容邁步走進來,手里握著一杯咖啡,他穿著一身清爽學生裝,精致漂亮的臉蛋能看出不過二十歲的年紀。
他看起來是那樣的天真無辜,年輕稚嫩。
他朝鄭竹潘舉了舉杯,面帶微笑的問候了一句:“鄭總,別來無恙啊。”
翟寧安靜的站在他身邊,冷漠的望著奄奄一息的鄭竹潘。
黎容轉過臉,俏皮的叮囑翟寧:“可千萬別跟岑崤說,我剛停藥就喝意式濃縮。”
鄭竹潘睜大酸脹的眼睛看了好久,眼前的人在記憶里逐漸清晰起來。
他是被強請去飯局的花瓶藝人,一面之后就消失不見。
他還是……他還是早就被自己忘在腦后的,黎清立和顧濃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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