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許久,秦越又嘗到了被南彥做到精疲力竭、幾欲昏厥的滋味。
她迷迷糊糊地被南彥抱著去浴缸里清洗的時候,強(qiáng)撐起眼皮,嘟囔了一句,“市政廳明天8點(diǎn)開門?!?/p>
南彥正在往她身上涂沐浴乳,聽秦越這么說,不禁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手臂伸過去,把正在打盹的小女人攬進(jìn)懷中。
從第一次見過秦越,南彥就知道,不管這個女孩子的外表裝得多么堅硬無催,她的靈魂都是那么單純?nèi)彳洝?/p>
她氣他當(dāng)初執(zhí)意離去,氣到不要跟他聯(lián)系,不要告訴他自己有了寶寶;可是真正的內(nèi)心深處卻仍是堅定地相信他,等待他,愛著他。
南彥愛惜地?fù)崦卦缴眢w上的每一寸肌膚,在溫暖的水流沖洗下,一遍又一遍地親吻她,“在這邊領(lǐng)了證,我們回國就辦婚禮。”
南彥的懷抱讓秦越找回了思念已久的踏實感,她像只小貓一樣,枕著他厚實的胸膛,睡得酣甜。
天快亮的時候,秦越醒了,要坐起來,卻被南彥的手死死摟著,掙不開。
他明明還沒醒么!
秦越無可奈何地笑笑,轉(zhuǎn)過頭,在南彥臉頰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細(xì)聲道,“乖,我上個廁所?!?/p>
南彥的手松開了,卻還闔著眼睡著。
秦越躡手躡腳地走到屋外,先去萱萱的房間悄悄看了看。小不點(diǎn)正撅著屁股趴在床上,姿勢詭異地睡得香甜。
她又回到自己的臥室。
南彥對這里還不熟悉,昨天晚上進(jìn)的是一間客房。
秦越從梳妝臺的頂層首飾架的一個小格子里,拿出了一個錦盒,打開,里面是兩枚戒指——一個男款,一個女款。
戒指樣式清雅,看起來一點(diǎn)兒也不繁復(fù)華貴,卻在燈光下閃著動人的光澤。
有時候,淡,是另一種讓人著迷的味道。
戒指的設(shè)計圖是秦越自己畫的。
萱萱還吃夜奶的時候,秦越經(jīng)常半夜喂過奶之后就丟了睡意。
她起初只是拿枝筆隨便畫著玩兒,落筆成型之后,才發(fā)現(xiàn),在萬籟俱寂的時候,自己內(nèi)心最渴望的東西,物化出來只有兩個,一個是記憶中的南彥,一個就是婚戒的樣子。
不知什么時候,她不再喜歡那種設(shè)計復(fù)雜、造型奇特、珠寶氣厚重的首飾,簡而不單,素而不寡,才是她和他該有的長久樣子。
“等到七老八十了,誰還戴那些花里胡哨的東西!”秦越自言自語,眼睛盯著手里的戒指,突然又捂著嘴笑了。
誰說一定要拘泥于男人向女人求婚的陳規(guī)中?
她的南彥回來了,像他承諾過的那樣,帶著鮮花和掌聲回來了,從此可以跟她并肩而站,攜手同行。
她還要等什么呢?
南彥說了,早上市政廳開門了就去領(lǐng)證,回國再辦婚禮,所以,自己準(zhǔn)備的這個小秘密,也不算是突兀吧。
不會被他嘲笑吧?說她恨嫁?
他敢?!
咬死他!
秦越一個人坐在主臥的大床上,嘀嘀咕咕的。
門口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靜靜地矗立了一會,轉(zhuǎn)身,悄然離去。
秦越從臥室出來,悄悄地走回南彥睡覺的房間,還沒進(jìn)去,人就愣住了。
大床上空空如也。
人呢?!
她小跑著到樓下車庫去看,自己的車還停在里面,沒有動。
昨晚從D-sign的頒獎禮回來,南彥是坐她的車來的,現(xiàn)在這個時間,出租車又不好打,他這是有什么急事,招呼也不打一聲,就……
又跑了?!
早上保姆來的時候,驚訝地發(fā)現(xiàn),秦越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化著精致的妝容,坐在客廳里等著,但臉上的表情卻不是很好看。
往常這個時間,她還都穿著睡衣,一邊喝咖啡一邊等孩子睡醒,再喂一遍晨奶,然后才去換衣服。
“萱萱還沒醒,等她醒了,先給她吃維生素D,再喂奶。有新泵好的母乳,在冰箱里,不用解凍冰柜里的?!鼻卦桨炎⒁馐马椧灰粐诟乐D?,一邊換好鞋子要出門。
“秦小姐今天這么早就有事??!”保姆一邊答應(yīng)著,一邊跟秦越閑話。
“嗯,去劫人?!鼻卦降匾徽f。
保姆是個ABC,中文不太地道,“劫人”二字雖然不是很明白,但看著這位秦小姐的表情,心里卻是一驚:
她這樣子帶著一股殺氣,倒像是要去找誰索命呢!
秦越剛才發(fā)現(xiàn)南彥不見了,就給Nate打了電話,問到了他們住的酒店地址。
老八睡得迷迷糊糊被她叫醒,一時間也沒弄明白秦越要干什么。
秦越想著,南彥悄沒聲息地從她家跑走,不管下一步要去哪里,都要先回酒店去收拾東西。
好啊,昨天晚上還說要領(lǐng)證結(jié)婚呢,早上睡醒了就要臨陣脫逃?!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倒要看看你這次還有什么理由扔下我跟孩子跑路!
秦越有點(diǎn)兒咬牙切齒。
剛到老八他們下榻的酒店大堂,秦越就看見了南彥的身影。
他正在往大門口走,旁邊跟著一位身材火辣的金發(fā)美女,跟南彥靠得很近,嘴里不停地說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