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關(guān)著秋楠的審訊室設(shè)在地下一層的盡頭，穿過看守軍火的士兵營房，就可以看到一間被嚴密看守的白色隔間。它約莫十幾平方米，不大，從外面什么都看不見，四個穿著格爵制服的士兵守在那，見到原格出現(xiàn)，全都他行了舉槍禮。

原格熟練地抬手回了個軍禮，視線落在房門上，立刻有人上前開門。

“指揮官請——”

原格對待士兵非常有禮貌，盡管只是一句簡單的敬語他也會回應(yīng)，哪怕只是點一下頭。

關(guān)小珺看在眼里，仿佛可以感覺到他那纖細敏感的神經(jīng)繃得有多緊，他假裝自己沒有精神疾病，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沒有任何人看得出他的問題，除非他有意暴露，比如說對她。

這間審訊室很亂，比關(guān)小珺第一次來格爵時所處的那間要差太多，一地的木箱凌亂地擺著，除了最中央有一點空地放著一把椅子和一張桌子之外，其他地方全都放著不知明的鐵柜和木箱。

關(guān)小珺暗暗猜測，那里面大約是槍械等武器，因為就連唯一的桌子上也擺放著一堆拆卸出來的零件，而害她被綁架的那個人，此刻就坐在貼墻的桌子前擺著的椅子上。

秋楠過去很少有機會可以見到原格，雖然她在格爵服役已經(jīng)很多年，但一來原格很少來這里，二來她基本上一直都在軍需部待著，所以見過原格的次數(shù)一只手就可以數(shù)過來。

此時此刻，面對這個真正意義上的“長官”，秋楠蒼白的唇有些顫抖，被綁在椅子上的身體無力地僵著，黑色的眸子望著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她已經(jīng)從他眼中看到了一股無聲的殺意。

原格隨手關(guān)上了審訊室的門，這間屋子沒有窗戶，所以現(xiàn)在這里已經(jīng)是密閉空間了。

房間里沒有開大燈，只開了一盞靠墻桌上的臺燈，燈光發(fā)黃，照耀著狹窄凌亂的房間，有種說不出的黑暗氣息。

原格負手立在關(guān)小珺背后，他一開口，所有的光芒就仿佛都轉(zhuǎn)到了他身上，他輕描淡寫地說：“你想怎么處置她都可以。”他抽出后腰的槍，握著槍口將槍柄遞給她，“需要我教你怎么使用么?！?/p>

關(guān)小珺看著那熟悉的黑色手槍不由抿緊了唇，明智地搖了搖頭，有些好奇地問起了別的事：“她到底是誰的人？這件事真的跟格爵的人有關(guān)系嗎？”她并沒有指明說是俞珂和翟雨臣，但他知道。

原格微微瞇眼，把槍塞回槍套里，輕抿的嘴角流露出殘忍的笑意：“我需要的結(jié)果就是現(xiàn)在這個，這個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事實如何并不重要。”

……他這么說的意思就是不管秋楠究竟是不是受了俞珂和翟雨臣的指使，這兩人都要陪著她一起遭殃。這大概是老天爺都在幫他吧，她敢肯定就算沒有這件事，原格也會弄出點什么來將翟雨臣和俞珂掃地出門，有背叛心的人還留在身邊太不符合他的作風了。

原格抬起手腕睨了一眼金屬表，面無表情道：“你還有十分鐘。十分鐘后區(qū)政府的人會來聽你的證詞。”

關(guān)小珺眼睛眨了一下，沉默地轉(zhuǎn)向了嘴里塞著東西無法出聲的秋楠，對方非常狼狽，身上的衣服雖然完好卻很臟，帶著污漬和血跡，頭發(fā)披散著，打結(jié)、干燥，眼睛紅腫不堪，臉上有被刀劃傷的痕跡，顯然已經(jīng)受過刑了。

關(guān)小珺跨過地上的阻礙走到她面前，她驚恐地瞪大眼望著她，嘴里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她不斷搖著頭，哀求的意味很明顯。

關(guān)小珺的確想過要報復(fù)她，不過自己最后還是得救了，并沒有死，所以現(xiàn)在她有點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么對她。

原格換了個雙臂環(huán)胸的姿勢靜靜地注視著她纖細的背影，雜亂的畫面中，她看起來是唯一潔凈的東西，昏暗的光線在她周身打上了一層柔柔的蜜色光暈，她忽然脫掉了制服外套，只穿著單薄的黑襯衫筆直地立在秋楠面前，冷若冰霜的面孔有著攝人心魄的黑暗氣質(zhì)，原格的眼睛不自覺眨了一下。

關(guān)小珺將外套扔到一旁的木箱上，她額頭有微微的薄汗，應(yīng)該是密閉的房間太熱了，她也有點激動的緣故。

她望向椅子背后的桌子，不算太高的木桌子上亮著臺燈，凌亂的槍械零件里有黑色的膠布，她幾步跨過去，裙擺在她的動作間無法避免地蕩開，從原格的角度可以偶然看見那包裹著少女隱私地方的白色棉質(zhì)內(nèi)褲。

……

盡管此刻只穿著襯衫和短裙，但關(guān)小珺卻覺得很熱，她額頭的發(fā)絲被汗水黏著，因為手里被扯開的膠布和秋楠恐懼的眼神而格外興奮。

“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标P(guān)小珺微笑著說，“我只是想把你對我做的事全都在你身上重復(fù)一遍，讓你感受一下我當時的絕望?！彼堕_膠布，按住秋楠不?；蝿拥哪X袋貼上去，秋楠比她力氣大，但她還是努力把她的眼睛纏住了。

“你現(xiàn)在什么都看不見了。”關(guān)小珺舒了口氣，后撤了幾步，歪著頭打量了一下渾身顫抖的秋楠，心跳得幾乎要飛出來了。

她有點明白為什么明明做壞事會受到懲罰，那么多人還是喜歡做壞事了，感覺真的……好微妙，覺得那久違的尊嚴與人權(quán)又回來了。

原格在這時忽然走到了關(guān)小珺身邊，不待她開口詢問便直接將椅子踹倒在地，秋楠重重摔在地上，因為手和腳都綁在椅子上而無法動彈，頭磕在椅背一角，鮮血立刻流了出來。

關(guān)小珺下意識后退一步，果然壞事自己做出來就覺得還好，看別人做就驚心。

“你沒有做全?！痹窬拖駨娖劝Y犯了一樣在痛苦嗚咽的秋楠身邊蹲下，從袖口抽出一支注射器，自制服口袋摸出針頭和藥劑，全都裝好之后便刺進了秋楠的脖子，很快推完了所有藥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