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量撓撓頭:“好像……沒什么感覺啊。”
謝靈涯沉思道:“也不知道成功沒,按理說今天拜斗是最有效的,回頭我再打聽一下陰司那邊吧?!?/p>
這時候謝靈涯聽到一陣喧嘩聲,連忙出了房門一看,原來是因為人太多,前頭有人被擠得摔倒了。
每次大型活動最怕的就是這個,千防萬防也沒防住,好在只是一個人摔倒,沒有什么踩踏事故。謝靈涯連忙去叫海觀潮,前頭的道士也把人扶到了后面來。
謝靈涯一看,“米校長?”
米校長慚愧地道:“年紀大了,一不小心……”
他那個朋友氣道:“那是有人絆了一下,我也差點摔倒,不知道怎么走路的,都看不到是誰了。”
這時候海觀潮和方轍也來了,海觀潮一看那傷口還挺大,就跟方轍說:“你來?!?/p>
他想要方轍用止血咒。
謝靈涯忙道:“這是我們校長,用點科學的方法!”
海觀潮一聽,行吧,那就用現(xiàn)代常規(guī)止血的方法。
米校長卻是不解地道:“怎么,還有不科學的方法嗎?”
謝靈涯一時不說話了。
米校長的朋友倒是一拍掌:“你是不是后面那個診所的醫(yī)生?老米,我跟你說過的,我有個朋友在他那里看病,糾纏他很久的怪病,這個醫(yī)生一下就看好了,還讓人給他念了咒?!?/p>
米校長當然記得,當時他就笑笑沒說話,心中倒是嘀咕著這中醫(yī)怎么越混越回去了,搞得像上古時代的巫醫(yī)。
但是此時發(fā)現(xiàn)他們和學校的學生有聯(lián)系,米校長忍不住道:“你們的咒是道觀學的?這位同學,你兼職的地方……”
他本來覺得學生在正規(guī)宗教場所工作,倒也沒什么,像剛才的科儀,也算得上一種文化遺產(chǎn)了,可念咒治病什么的,也太不靠譜了吧。
“不是,不過道觀也有止血咒,你要試試他們的么?”海觀潮漠然道,“兩種都挺正規(guī),咒到病除。”
米校長:“……”
正規(guī)兩個字,好像笑話。
謝靈涯知道海觀潮是因為米校長在質(zhì)疑他“兼職”的地方,故意這么說的,于是無語地道:“米校長,那就是……民間偏方?!?/p>
念咒是民間偏方?他怎么那么不信呢。米校長看著謝靈涯想。
米校長的朋友卻慫恿道:“那就試試啊,我想見識一下?!?/p>
只是念咒,又不會用什么奇怪的藥物。米校長還在思考的時候,謝靈涯便摸著他受傷的地方念咒了,因為抱著這個念頭,米校長只“哎”了一聲就放棄阻止了。
“手執(zhí)鈴苓蘭鳳尾草,止住江中血流口。外血流不入,內(nèi)血流不出,吾奉太上老君之律令!”謝靈涯所念的是另外一道止血咒,但效果同樣好,咒罷米校長的傷口果然瞬間止血了,叫他和友人嘆為觀止。
“這……這……”米校長看到傷口肉眼可見的止血,半晌說不出話來。
雖說聽過不少奇聞異事,但總要眼見為實,到自己身上發(fā)生了,米校長才敢相信念咒真的能止血。
他接受了那么多年的科學教育,自己也從事教育工作,讓他怎么直視這種“民間偏方”啊。
米校長的朋友則是興高采烈地道:“法師,醫(yī)生,我有時會耳鳴,能治么?”
“耳鳴?我給你把把脈?!焙S^潮一摸這人脈象,沉吟片刻,便對方轍道,“你來吧?!?/p>
方轍一聽這個是他能治得了的,二話不說,錯手捂住那人的耳朵,問道:“如何?”
初時沒還什么,過了兩三秒,那人忽然道:“開、開始耳鳴了……”
你這是治病還是讓人犯病啊?
還么想完呢,方轍便撚著他的耳朵道:“赤子在宮,九真在房。請聽神命,示察不詳。太一流光,以滅萬兇?!?/p>
念罷那人只覺面頰發(fā)熱,一直惹到耳根,耳朵眼兒,好似熱氣貫通耳竅,耳鳴感頓消不說,還極其舒暢。
“以后不會耳鳴了。”方轍擦了擦手,這人耳朵有點油。
米校長看著海觀潮給自己包好傷口,忽然驚醒:“我想起來了,以前我們是不是也見過,你給了高總一道符!”
謝靈涯見他突然想起這茬,也只能承認,“呵呵呵……是我,那時候我還沒考上研究生?!?/p>
“竟然是你?!泵仔iL唏噓道,“你剛才念咒了,我才隱約想起來,還有另一個法師,是不是也是我們學校的,上次似乎和你在一起。”
謝靈涯:“對,他專業(yè)一點,宗教系的。”
米校長失笑,“我們學校還真是臥虎藏龍啊?!彼肓讼雽χx靈涯道,“對了,你們會看什么風水之類的嗎?學校要建新的宿舍樓?!?/p>
他倒是適應得快,一發(fā)現(xiàn)謝靈涯他們真的會些不科學的本事,立刻想到了學校。
“會啊,不過要過幾天才能看?!敝x靈涯遲疑地道。
因為就連傷得最重的小量也好得差不多了,謝靈涯想去一趟幽都山,上次施長懸提到過,也許幽都山的生物能夠幫助他們找到逃出地府的幽都之子。
“沒事沒事,不急于一時?!泵仔iL單以為他是有別的事情要忙。
看在是校長和校長朋友的份上,走的時候謝靈涯拿了兩道符,又給了他們些棗。
校長朋友謹慎地說:“聽說薩天師門下都會咒棗術(shù),吃了棗包治百病。”
謝靈涯:“呃,沒有,就剛買的大棗,甜?!?/p>
眾人:“……”
校長朋友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微笑道:“哎呀和符一起遞過來我還以為那什么呢……”
……
待把人送走之后,張道霆也處理完直播的后續(xù)事宜回來了,說道:“謝老師,那個直播平臺說,以后我們的大型法會,他們都想直播?!?/p>
他們的法事直播雖然效果不錯,但流量也不算爆炸,畢竟只是傳統(tǒng)法事,謝靈涯又不能直播抓鬼。不過既然在水平線之上,即便為了豐富直播種類,他們也愿意長期合作。
根據(jù)這次填寫回文的人數(shù)來看,也難怪那么多宮觀開始做直播法事,什么線上點香,線上供蓮燈,這實在是招攬外地信眾的一大利器。
尤其是從能夠吸引本地信眾的小宮觀,到發(fā)展為能夠吸引人從外地特意過來的大宮觀之間,極好的過度。
“可以吧,玉皇宮那邊有資料,我們也去找美工,再把回文頁面、海報之類的做得精美一點。”謝靈涯畢竟是年輕人,很快考慮到了這方面。此前的版式只是平臺那邊簡單制作的。
“還有,我要再出一次遠門,而且這回我會把方轍帶走,你們剩下的人要小心謹慎。馬小川那個家伙……算了,他最近可能也沒心思找我們麻煩?!敝x靈涯琢磨道。
非但是財運的問題,馬小川好好肉痛了一把,而且程昕他們那邊調(diào)查也有了很大的進展,寧萬籟作為生無常提供了不少幫助,很快馬小川就要焦頭爛額了。
謝靈涯已經(jīng)蓋了一方印給寧萬籟,告訴他有什么事用他的印招同僚幫忙。再不行,打電話給他就是。
“方哥也走啊……好吧?!睆埖丽褡骶瘢吘狗睫H是除了謝施二人之外戰(zhàn)斗力最高的了,別看他腿腳不方便,《魯班書》傳人那是吹的么。
這時收拾祭壇的施長懸也回來了,順手在謝靈涯肩上一扯,謝靈涯張開手,任他把法衣脫下來疊好。
謝靈涯繼續(xù)囑咐了幾句,問道;“對了,你后來再直播間都說了些什么,氣氛還好吧?”
張道霆郁悶地道:“還行吧,有正經(jīng)問問題的,也有一個勁兒問謝老師你有沒有物件,祭酒道士能不能結(jié)婚的……這種我都沒敢搭理?!?/p>
“你不搭理網(wǎng)友只會越來越起勁兒,告訴他們我有啊?!敝x靈涯隨口道。
張道霆哈哈一笑。
謝靈涯盯著他:“你笑什么,我真有?!?/p>
張道霆:“……”
所有人:“…………”
謝靈涯偷偷瞟了施長懸一眼,這家伙正若無其事地收拾自己的法衣。
大家都懵了,怔了好一會兒才抓狂道:“開什么玩笑!”
“你有對象?什么時候的事兒?”
“誰啊?”
謝靈涯哼著歌兒轉(zhuǎn)身走了,“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眾人看著他的背影,你一言我一語。
“純屬吹牛逼,謝老師又滿嘴跑火車了?!?/p>
“別看謝老師表面光鮮,其實連個物件也沒有?!?/p>
“就是就是?!?/p>
“對吧施道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