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惘地抖著睫毛,她什么都聽不懂。
壓迫感卻突然消失了。墨梨放開了她。
顏涼子跌撞著從他懷里掙脫出來。漫上喉口的血腥味讓她頭暈,她現(xiàn)在只想趕快逃開。
顏涼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來的,當她回過神來時她已經(jīng)跑到房外了。她這時才迷迷糊糊地思考起了墨梨那么做的原因。
她不太規(guī)矩的那些話惹怒他了嗎?似乎不像。她想不出合適的原因。
多么喜怒無常的妖。要殺了她比摘只花還要簡單。
回寢室的路上昨晚得記憶有如一部投影在巨幅螢?zāi)簧系碾娪埃袟l不紊且不帶一絲雪花卡頓地在她眼前鋪就開來。
墨梨所說的“忘記的事”就是指這個嗎?
記憶中她的軀體一絲不掛,全身松軟而無力,背靠著墨梨的胸膛,上半身軟軟地倚在他懷里。下半身兩條纖細的腿被身前的墨瀲握著。雙腿被緩緩打開的感覺帶給她一種深深的驚慌與無力,雖然此時她的腦子處于一種極端的迷亂之間,但她仍是能察覺到自己如兔子被食肉動物叼住后頸皮般絕望的處境。
“那么……哥哥,你覺得她還是人類嗎?”
視線由下及上,對方那擁有線條流暢優(yōu)美且不過分夸張的腹肌的胸膛,頎長的脖頸依次映入眼簾。最上方他的雙眼瞇起,不同于他哥哥顯得流光溢彩的雙目像兩泓偶爾被太陽照見的地下湖。
“你可以自己問她這個問題?!?/p>
墨梨的聲音氤氳著蠱惑人的氣息。
“可以請教你嗎?”
墨瀲的視線集中在她臉上,語氣相當客氣。
但與此同時他卻做著不符合語氣的事。他伸手托起她的一只胳膊,低下頭將嘴唇貼在她的臂彎間,動作輕柔得生怕一用力她的胳膊就如燒盡的柴枝一般碎成渣,對那塊細嫩敏感的皮膚的啃咬叫她身體發(fā)抖。他的嘴唇從剛開始的位置研磨到她的手腕。接著他尖尖的蛇牙抵在了她加快跳動的脈搏上。他無需去動,血管已將自己一波一波送至他牙尖,邀請著他來撕咬。
“我……唔……”后方的手指壓進了她如魚一般翕張的嘴巴。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墨瀲說出這句話時,身體驟然壓緊。
“唔……很奇怪……很奇怪……”
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其間夾雜因劇痛而發(fā)出的短促抽氣聲。她失去了最后一點用以支撐身體的力氣,頭向后仰靠在墨梨肩膀上。透明的液體盈滿了眼眶,擠作淚珠撲簌而下。當然這僅僅是被疼痛催化出的生理性淚水,她對這行為本身是不排斥的,倒不如說在潛意識里她是希望對方這么做的。
只是對方接下來加重的摩擦使剛剛撕裂的傷口疼得愈發(fā)火燒火燎,她的淚水留得更甚,雙手不住地推抵著對方的胸膛――雖然這么做完全撼動不了他的動作,但顏涼子那正被極端混亂情緒所噬咬的腦子也無法去思考自己所做的是不是無用功。
“嗯……我也想讓你輕松一些?!鳖仜鲎訙I眼朦朧中看不清身上人的臉,只覺得他微微克制的喑啞聲線鉆入耳內(nèi)漸次麻痹了她每一根腦神經(jīng),“前提是你別露出這種的表情?!?/p>
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身前的女孩無暇顧及身后,當她意識到有什么不妙時,她的腰部已經(jīng)被抬起一線。
接著是一陣疼痛。這次的疼痛來得更加劇烈,她大腦內(nèi)接收觸覺得神級中樞如被火焰炙烤似的發(fā)起麻來。身體有如一個早已壞掉卻被強行上滿發(fā)條的木制玩具,劇烈而又機械性的抽搐中,窒息的感覺扼緊她的脖子。她的眼前發(fā)白,手指抓緊了扣住她腰肢的手臂,指甲似要刻進對方的橈骨上來紓解自身承受的苦痛。
后方的人卻是對疼痛毫不在意。他低頭輕咬住她的耳廓,低聲安撫著:“放松,乖孩子,很快就過去了?!?/p>
尖銳的爆鳴聲在腦內(nèi)炸起,仿佛有一列上個世紀運送煤塊的老舊火車飛馳而過。她的耳朵里嗡嗡作響,耳邊的低喃聲逐漸遙遠。
她覺得自己不像是在與人交合,而像是在被前后分食。
一路上有夜風吹拂,顏涼子的身體卻因為那些痛苦而羞恥的記憶發(fā)著燙。
不過奇怪的是,她清楚地感受到當時的自己……嗯,至少在體驗到破身的痛苦之前她心里并沒有抗拒之情。
這不正常。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被蠱惑了。
到了寢室樓下顏涼子撞見了林檁的男朋友――對就是那個妖怪。她發(fā)現(xiàn)自己目前似乎還不知道他的名字,雖然她偶爾會聽到林檁叫他“豆豆”,但她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那個怎么聽都像是寵物狗的名字――還是取得相當敷衍的那種――會是這妖怪的真名。
接著她想到了墨梨和墨瀲??磥硌种g的差距也可以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