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番外：食色性也?春閨秘事

就像晝夜總是在更替，冰湖總是會解凍，樹總是會綻開新芽，鹿總是會啜飲清泉，雁總是會在冬天南飛，蛇總是會在初春蘇醒。

童話中主人公總會在結(jié)尾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暗處的魔鬼和女巫總得躲著他們。

漫無止境的極夜連同極光一起撤出南極大陸，初春，顏涼子和她的丈夫搬了第二次家。

作為妖永不凋謝的面容決定了他們不可能長期待在同一個地方。這也沒什么不好的，他們可以游歷世界，欣賞不同的景色。

顏涼子樂意同他一起。

新家收拾得差不多了，她做了點(diǎn)吃的端去書房。

門一推就開，揚(yáng)起無數(shù)塵埃，飄浮在午后溫和動人的陽光里。

地板上累著幾遝書，墨瀲立于書架前，將書按次序擺放好。

他的身材相當(dāng)高大，窗外斜射進(jìn)來的陽光幾乎都被擋住了，漏出的一點(diǎn)從微微瞇起的灰眸中穿過。

他轉(zhuǎn)過頭時，顏涼子在他眼中看到了余暉和濁云組成的火燒云，深邃幽遠(yuǎn)。

顏涼子將托盤放在書桌上：“休息一下?！?/p>

墨瀲托起她的下巴，拂去她臉上的面粉：“做了什么？”

顏涼子推開他接下來準(zhǔn)備捏自己臉的手，將托盤里的食物和杯子一一擺出來。

粉色的小圓餅盛在剪花油紙里，烤得微酥焦黃的水果派冒著熱氣，沙拉淋著乳白醬汁，淺紅色果汁里有果肉沉淀。

“草莓小甜餅，草莓派，草莓沙拉和草莓汁?！?/p>

“全是草莓？”

“現(xiàn)在是草莓成熟的季節(jié)，價錢也比較便宜?！鳖仜鲎訏艘粔K小圓餅遞到他嘴唇邊，“來，張嘴。”

墨瀲握住她的手，舌尖擦過她的指尖，又在她指尖上咬了一口。

神經(jīng)末梢集中的尖端被逗弄過去，顏涼子顫了顫，迅速抽回手，有點(diǎn)生氣：“你這些毛病能不能改改？”

墨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她伸手去拿第二塊圓餅時舉起整個托盤到她夠不著的高度。

顏涼子惱怒地踮腳去搶，重心不穩(wěn)撲倒在他胸膛上，跳起來時額頭險些撞到他高挺的鼻梁。

鬧了半天，最后顏涼子乖乖地坐在他懷里吃東西。

她抬頭時，才發(fā)現(xiàn)書桌正對面的墻上，雕刻著整張世界版圖。

眺望整個世界，這算是墨瀲的一項(xiàng)迷之愛好。在妖界的住處就是，來到人界也沒變過。

顏涼子轉(zhuǎn)頭望他。他眼中動人的陽光已經(jīng)褪去了，滿目陰云遼闊得仿佛藏納了一個王國，一磚一瓦，一花一草，寧靜的國王湖與永不落下的旗幟。

墨瀲低頭凝視她，目光比注視著整個世界更為入迷。

顏涼子實(shí)在受不了跟他這樣對視，便挪開視線，在書桌上打轉(zhuǎn)轉(zhuǎn)。

書桌上放著不少前任房主留下來的雜物。一卷被灰舊綢帶系住的紙頁擺在臺燈邊，顏涼子好奇地拿過來，抽開綢帶系成的蝴蝶結(jié)。陳舊的紙頁一下子攤開，帶起的輕微氣流中揚(yáng)著無數(shù)塵埃。

紙頁泛黃，仿佛被火燒過一般，綿軟得一碰即碎。上面模糊殘缺的符號勉強(qiáng)能分辨得出是一些文字

墨瀲攬住她，下巴蹭著她的耳朵，視線掠過她的發(fā)梢，緩緩開口念誦：

“你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致缺乏，你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領(lǐng)我至可安歇的水邊?！?/p>

顏涼子能感受到腰上沉穩(wěn)有力的桎梏，低沉的磁性吹拂進(jìn)耳洞酥軟了耳道。詞藻優(yōu)美的句子配以他的聲音，一字一詞都要命的迷人。

“你使我的靈魂蘇醒，為自己的名引導(dǎo)我走向義路。”

“我雖然行過死蔭的幽谷，也不怕遭害?！?/p>

“因?yàn)槟闩c我同在?！?/p>

輕柔降下的尾音踩著鐘表的轉(zhuǎn)走聲，讓人陷溺其中久久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