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手動拉開到兩米以上唄?
“這就是天才?!毙「欢滩蛔〈祰u程冽。
“是啊,我爸給我買的馬術(shù)課白上了?!?
宮決和程冽一前一后地朝著鳴叫的方向趕去。
宮決出發(fā)早,雖然中途小小地迷了下路,但這不重要。
還沒走近,他就看見了騎在馬背上的江惜。
再走近點。
他看見了滿地擠成一團(tuán),嚇得要死的家禽們。
以及那個灰頭土臉,滿臉驚恐的……是工作人員吧?宮決想。
“出什么事了?”宮決問完,很快就注意到了圍欄外的動靜。
那些動靜更大了。
它們焦躁地頂撞、拍打著圍欄,喉中發(fā)出低低的吼叫聲。那種傳遞出來的原始獸性,讓人類打從骨子里泛起與生俱來的恐懼。
宮決面色一凌。
“我打電話……”
“它們進(jìn)不來。”江惜和他說。
工作人員呆呆回神,剛想喊別信她的。
但江惜緊跟著又開口問:“怎么就你一個人?”
宮決回答她:“那些人太蠢了,要不是馬兒半路不走了,要不就是迷路了?!?
江惜:“哦?!?
江惜:“羊跑光了,你只有等它們被放出來,才能打獵了。”她指了指雞和鴨,還有鵝。那幾頭大鵝看上去分外兇悍。
江惜:“可惜這個人站不起來了,沒辦法去放它們?!彼种噶酥腹ぷ魅藛T。
工作人員臉上燥熱,說不出話。
宮決:“……沒關(guān)系?!彼D了頓,還是說:“我是來幫你拿獵物的。”
他垂眸掃過她的箭囊,少了三支箭。
至少射中了一只吧?
是雞?還是鴨?
“那太好了?!鄙倥啪疅o波的聲音里終于出現(xiàn)了一點名叫喜悅的東西。
江惜指了指地上東倒西歪的羊:“你把它們搬走吧?!?
大巫當(dāng)然是不會親自動手搬東西的。
宮決一看。
等等……
一、二、三……三頭羊。
三頭羊?
宮大少爺感覺到了艱難。
他就算放下身段,什么氣質(zhì)臉面全不要了,硬扛都得扛三回。
而且……這好像和他在小說里看見的完全不一樣。
這里的小可憐兒江惜,可以打死三頭羊。
“你們還杵在這里干什么?”程冽的聲音緊跟著響了起來。
他的聲音有點冷,帶著點責(zé)怪的味道。
宮決皺眉。
媽的,怎么讓這人也跟過來了?
其他人真就這么蠢?蠢到現(xiàn)在都還沒找準(zhǔn)方向?
其實這會兒還有老師跟在后面追學(xué)生呢。
“媽的,你們沒戴護(hù)具!摔死了老子要賠錢的!”
那些學(xué)生還是無頭蒼蠅,到處亂轉(zhuǎn)。
念頭一轉(zhuǎn),程冽已經(jīng)到了面前:“你們沒聽見聲音嗎?”
宮決打斷道:“不止你一個人長了耳朵?!?
程冽看也不看他,只看向江惜。
這一看,他就怔了一秒。
她不害怕?
江惜看見他還是比較高興的:“扛羊?!彼f。
程冽嘴角抽了抽。
低頭一看,也見識到了江惜的壯舉。
“有點多?!背藤f。
江惜很大方:“一只是你的?!?
程冽又一次怔住了。
而宮決是酸住了,酸得眼睛都瞇了起來,這才能掩蓋住眼底的冷光。
江惜:“免得你餓死了?!?
程冽:“……謝謝?!?
但現(xiàn)在的正事是:“我們得趕緊走,羊一會兒來扛?!?
江惜:“等下?!?
她摸出手機。
工作人員:!
我就說你有手機吧?你有手機你不報警?
江惜驅(qū)馬走到圍欄邊。
“別過去!”宮決和程冽兩個死對頭,難得一致地從喉中擠出了這三個字。
但江惜已經(jīng)在圍欄邊了。
她飛快地打開相機,將那片兜里揣著的龍鱗扔了出去。
哎,反正閼逢長了很多片。
下次還可以再拔……
下一刻。
那些咆哮聲、焦躁走動的聲音,頓時都奇異地消失了。
太安靜了。
安靜到,江惜按手機快門拍照的聲音,“喀嚓”,是那么的清晰。
程冽:“……”
宮決:“……”
江惜轉(zhuǎn)過身:“好了,我們走吧?!?
工作人員滿臉恍惚地跟著往前走了兩步。
身上散發(fā)著“我在哪里?我是誰?”的氣息。
就這么……結(jié)束了?
她臨走甚至還拍了張照?
那些猛獸呢?
程冽忍不住開口:“圍欄外……”
江惜:“我?guī)湍銈兛戳艘谎?,有老虎,有獅子,有狼,有猱,有黑熊……”
程冽眼皮一跳:“……真的?假的?”
江惜:“真的?!?
它們都是被閼逢的鱗片引來的。
江惜輕輕皺眉。
算了,下次還是不要扒閼逢的鱗片了。
龍鱗帶有龍的氣息。
龍又被認(rèn)為是萬獸之長,猛獸見之,皆臣服。
那些大小猛獸,突然間聞到龍的味道,在骨血里傳承數(shù)千年,幾乎刻入每一個基因的本能,驅(qū)動了它們。
于是它們前赴后繼,趕至圍欄。
它們想要膜拜。
但又同時聞見了另外兩個大怪物的味道,它們害怕,想要救出它們的王。
所以它們又焦躁又畏懼。
從頭到尾都只做出拍打圍欄的動作。
下次再招這么多猛獸過來……多麻煩啊。
瞧把人家嚇得。
江惜看了看工作人員。
“走吧。”江惜說。
程冽應(yīng)聲,但還是低頭通知了老師。這樣的大事,不能隨便就糊弄過去。
江惜他們返身往回走。
大鵝們終于叨開了網(wǎng),撒起腳丫子就跑。
雞鴨也出了籠。
家養(yǎng)豬也不甘其后,追了上來。
江惜回頭再看了一眼圍欄。
它們應(yīng)該都走了……
如果不是怕嚇?biāo)浪麄?,她還可以摸一下它們的腦袋……
“媽的,跑快點,那只羊追我!”
“臥槽,這大鵝怎么叨我屁股?”
“哥們兒快拉我上馬!”
“你一班的,找一班的人去。”
“我靠,這時候你分什么班級?別見外啊哥們兒,大家都是一體的。這雞怎么也會打人?”
江惜噠噠噠地騎著馬,慢吞吞走到林場入口,這里已經(jīng)是一片雞飛狗跳了。
有工作人員悄悄組織人手,去查探了圍欄外。
很快,程冽得到了來自這次活動負(fù)責(zé)人的反饋。
“程冽同學(xué),沒有發(fā)現(xiàn)你說的那些猛獸。不過……這里確實有很多雜亂的腳印。你們放心吧,我們已經(jīng)交給專業(yè)人士了,你們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
程冽低頭掃一眼,關(guān)掉了手機屏幕。
旁邊一幫小傻-逼還在嗷嗚喊叫呢。
“老師救命,這只雞它撲我!”
老師扯了扯嘴角:“老師耳朵不好,聽不見?!?
“這大鵝有病吧?我內(nèi)褲,別扯我內(nèi)褲……”
“這馬就生看著啊!這什么怨種馬???”
“救救我,我跟你一個班啊!”
“……拉倒吧,你爸上月才搶了我爸一個業(yè)務(wù)呢。”
“草!做人怎么可以這么記仇?”
程冽都聽得腦袋突突地疼。
這時候終于有人注意到江惜一行人回來了。
“決哥!你打到羊了!”
“程哥!你打到羊了!”
小弟們幾乎同時開口。
宮決和程冽也幾乎同時開口:“……是江惜的。”
什、什么?
這頭的江惜,搗鼓了兩下手機,給閼逢發(fā)消息。
【我把你鱗片扔了?!?
閼逢:【生氣jpg】
閼逢:【我就知道你嫌棄我的鱗片不如哥哥的那么好看?!?
那頭打字的閼逢,表情卻并沒有很難看,甚至還帶著點笑。
只要足夠委屈,哪怕是裝的。
他今晚也可以搶到睡大巫床底下的資格了。
“江惜,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同學(xué)的聲音小心翼翼地在江惜耳邊響起。
江惜暫時扣住了手機,抬起頭,表情有點懵:“嗯?”
而那頭的閼逢再沒等到江惜回消息。
他磨了磨尖尖的牙。
這下是真嫉妒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