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許茵茵就是在那一刻,對蕭以恒見色起意(劃掉,是一見鐘情)了,只是那時候大家才剛?cè)胄iT,都是小毛頭,她實在不好意思說。哪想到高二一年蕭以恒直接出國交流,根本都沒和同學們告別!很多人都說“異國戀”怎么怎么辛苦,她直接升級,變成“異國單戀”了!
等到高三,蕭以恒終于回到學校。一年未見,他身材拔高了許多,五官比印象中的更加精致俊美,許茵茵這條顏狗再次拜倒在他的校服褲下。她不想再把這感情藏在心底,于是鼓起勇氣,把蕭以恒約出來告白。
哪想到第一個回合還沒撐完,她就被KO了。
許茵茵猶不死心,問道︰“我能問問你拒絕我的理由是什么嗎?你歧視AA戀?”
“當然不是?!笔捯院銚u頭,“我就是AA家庭出身的。”
“哦對對對,我想起來了?!痹S茵茵雙手一拍,“每次一開年級家長會,你母親做自我介紹的第一句保證就是‘我和他父親都是alpha,我們是三A家庭,Almighty,Ambitious,Aristocracy’,大家聽都要聽膩了?!?/p>
蕭以恒雖然知道母親向來以他們一家三口的性別為榮,但沒有想到母親居然還有如此浮夸傲慢的一面,他不知該擺出什么表情才能應對現(xiàn)在的尷尬局面。
許茵茵見他不說話,眼珠一轉(zhuǎn),又問他︰“蕭以恒,你要是不喜歡alpha的話,我還有兩個好姐妹,分別是omega和beta!你想不想見見?”
蕭以恒︰“……你可真是太無私了。”
許茵茵辮子一甩,謙虛地說︰“害,肥水不流外人田嘛?!?/p>
蕭以恒覺得對方的語文水平有點堪憂,很擔心她能不能考上重點大學。
她眼巴巴地看著他,問他︰“你究竟喜歡什么類型的啊,你就說說唄?我朋友不行,還有我朋友的朋友呢??蓯鄣?,溫柔的,善解人意的,主動的,性感的,內(nèi)向敏感的?我的小姐妹們?nèi)硕己躰ice,性格很好的!”
若她是個路人甲乙丙,蕭以恒絕對不和她多廢一句口舌,可她偏偏是自己的同學,還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表情看著他。
蕭以恒本想敷衍過去,但不知怎的,一句話脫口而出︰“——我不喜歡性格好的。”
這句不假思索的表述,讓蕭以恒自己都倍感意外。
許茵茵則是用一種你莫不是在逗我的表情看著他。
當?shù)谝痪湓捳f出口后,蕭以恒接下來的話甚至不需要思考,就那樣自然而然地流淌了出來。
“他的性格,要比潑辣更張揚,要比傲慢更輕狂。不論我說什么,他都會故意頂嘴抬杠;抬不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之前還要扔幾句狠話,自以為兇巴巴,其實眼角都是紅的,明明是他先沖出來張牙舞爪,但表現(xiàn)得卻像是我欺負他。”
就像是一只攔路的小野貓,沖他嗲聲嗲氣的喵喵叫,吃了他的小魚干,還要給他留下三條爪印,然后耀武揚威地離開。
許茵茵聽不下去了,沒想到男神的口味這么獨特。
她忍不住說︰“這樣的家伙,性格那么爛,誰會喜歡???”
蕭以恒瞥了她一眼,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她凍得透心涼。
“他多的是人喜歡,不勞你操心。”蕭以恒淡淡道。
小野貓脾氣差又怎么樣呢?一點點順毛擼他,終有一天會把他揉順、搓圓、摸軟,能讓這樣的小野貓信賴你、依賴你,這對于哪個飼主來說,都是無法抵御的誘惑吧。
許茵茵畢竟是個女孩子,她觀察他的表情神色,心中一動,忽然明白了什么︰“你形容的這么具體,不會是已經(jīng)有了一個喜歡的人吧?”
蕭以恒微怔。
他剛剛說那些話時,腦海中確實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但……
他出口反駁︰“我怎么可能喜……”
“——嘩啦!”
話未說完,一盆味道詭異的黑水忽然從天而降,全部傾倒在了蕭以恒的身上!
與此同時,還有一只塑料桶一同掉了下來,若不是被頭頂?shù)臉渲趿艘幌?,這塑料桶絕對要砸在蕭以恒的頭頂!
“臥槽!”從他們頭頂傳來了一聲國罵,那道嗓音讓蕭以恒無比熟悉,驚起了樹林間的一片飛鳥。
被淋成落湯雞的蕭以恒滿臉肅殺,瞇起眼楮看向樓上。
只見厲橙半邊身子探出窗戶,瞠目結(jié)舌地低頭望著他。
厲橙從來沒想過,這世上居然有這么巧合的事情。
他幫秋老師倒水,沒拿穩(wěn),一桶水全潑到了窗外。最最倒霉的是,被他潑到的人,居然是蕭以恒……
“太牛x了?!痹S茵茵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為這戲劇性的一幕鼓起掌來,“我上次見到這種‘窗戶掉東西砸到樓下路人’的情節(jié),還是潘金蓮私會西門慶!”
蕭以恒一身臟水,明明如此狼狽,可依舊不減他的風貌。
他眼神不帶溫度地落在她身上,冷冰冰問︰“那你是誰?因為話太多所以被毒死的武大郎?”
許茵茵︰“……”
她好委屈,不如改名叫許嚶嚶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