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藍的心里五味雜陳,不過跑到走廊上的時候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
他覺得自己這樣好像有點太別扭了。
不應(yīng)該這樣。
郁藍在心里告訴自己。
反應(yīng)太大的話,邵先生會察覺到什么的。
他給小火星擦爪子,劉昱拉著自己老爸偷問:“怎么樣?邵先生相親成功嗎?”
下一秒,就聽劉叔輕咳了一聲,叫道:“邵先生?!?/p>
郁藍動作一頓。
他聽到了腳步聲,從他背后經(jīng)過,進入了屋子里,僅僅是經(jīng)過就撩動了他的心弦。
啞聲了會兒,劉昱輕手輕腳湊過來,干笑道:“差點被抓包?!?/p>
“話說話說。”劉昱很快又興沖沖了起來,“聯(lián)系方式——”
“郁藍?!蔽葑永飩鱽砹四腥说统恋纳ひ?。
郁藍聽到聲音,站起身,窗內(nèi),男人正在松領(lǐng)口,瞥了他一眼說道:“進來吃飯了?!?/p>
……
餐桌上還一份餐都沒擺呢。
正想拉著劉叔悄悄八卦的江姨聞言趕緊回廚房燒飯,十分尷尬。
劉昱懊惱地抓了抓頭發(fā),也跟著站了起來,有些悻悻。
他不太進別墅,畢竟這到底是邵先生的地盤,他們一家住在莊園另一處的屋子里。
他頗有些依依不舍地說:“那郁藍,之后有空把聯(lián)系方式給我一下唄?!?/p>
“我知道了?!庇羲{無奈道,“那我先進去了?”
劉昱依依不舍揮揮小手,目光一直黏在郁藍的背影上,直到他進屋。
而后,他的目光被男人給捕捉了。
劉昱怔愣了一下。
黑發(fā)男人的目光很平靜,似乎和往日沒什么區(qū)別,但看了劉昱幾秒之后,男人才移開了目光,轉(zhuǎn)身走開。
這種目光……嘶。
劉昱摸了摸胳膊。
他和邵先生一樣都是alpha,但是alpha的氣場也是有強弱之分的,邵先生絕對是alpha中的強者,想要對別人施加壓力時,也是輕而易舉,僅僅一個眼神就足以讓其他alpha對他戒備避退。
劉昱跟他爸在這個莊園里生活了五年,雖然和這個男人接觸不多,但之前也從沒感受到過此時此刻這種壓力。
這會兒丟給他這么一個眼神,難道說……
一個念頭在劉昱腦海中浮現(xiàn)。
他瞬間喪了。
不是吧?老爸不是說兩人不是那種關(guān)系嗎?
看起來也不像?????
他好不容易遇見的甜美小o誒?!
……
劉昱怎么抓狂了,郁藍完全不知道。
江姨既然還沒準備好晚餐,郁藍就去二樓洗澡。洗完澡出來時,發(fā)現(xiàn)男人靠在二樓的陽臺那兒,指間夾著一支煙,煙氣裊裊。
注意到郁藍,他偏過頭,淡淡道:“和劉叔的兒子玩得好嗎?”
郁藍的頭上蓋著一塊毛巾,還沒有把頭發(fā)吹干,黑色的發(fā)絲濕噠噠地貼在臉頰上。
聞言,他停下了腳步,訥訥道:“嗯,還好?!?/p>
雖然他們今天也才是第二次見面,不過劉昱這么熱情,想玩得不好也難吧。
邵銘聿聞言,沉默一秒,說道:“過來?!?/p>
“……”郁藍乖乖走了過去。
陽臺欄桿上放了一個煙灰缸,里頭已經(jīng)有一個煙蒂了,顯然男人在這里待了好一會兒。
男人掀開他頭上的毛巾,問:“怎么不吹干就出來了?”
“天氣熱,一會兒就干了……”其實郁藍并沒有養(yǎng)成吹頭發(fā)的習(xí)慣。
男人輕捻著他的發(fā)絲,說道:“會生病的,以后記得吹頭發(fā)。”
“好?!庇羲{低下了頭。
邵先生太溫柔了。
想起剛才回來路上腦袋里盤旋的念頭,他猶豫了一下,抬頭道:“邵先生?!?/p>
男人溫和地注視著他:“嗯?”
這樣的眼神讓郁藍心里一顫,但念頭也更堅定了,他咬了咬牙,說道:“我想說一下臨時標記的事情?!?/p>
邵銘聿頓了頓,放下了手,吸了口煙,緩緩?fù)鲁觯骸跋胝f什么?”
郁藍覺得,邵先生應(yīng)該是知道他一時無法接受其他alpha的臨時標記才會幫助他,可是他不可能永遠依賴邵先生的幫助。
邵先生的世界……很大,也很復(fù)雜,一個和他明明沒有任何關(guān)系,卻沾染著他氣息的omega,郁藍不知道會給他帶來多大的麻煩。
就像今天這種情況,如果他身上帶著臨時標記,那場面會變得很尷尬吧。
而且聽劉昱的說法,邵先生的家人不是第一次安排類似的事情了,以后也必定還會有。
當(dāng)然,郁藍知道,最重要的是因為他自己。
臨時標記,被注入alpha的氣息,就好像整個人都屬于對方了一般。
郁藍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承受邵先生這樣的對待,他不太敢放縱自己。
男人的眸色幽暗,看不出在想些什么,郁藍嗓音干澀道:“邵先生,我覺得……我應(yīng)該還是能夠試著接受其他alpha的臨時標記的,因為也不好一直麻煩您— —”
邵銘聿瞇眼問:“那你打算找誰?”
郁藍愣了一下,有點卡殼,隨后望瞭望兩邊,有些羞恥地說道:“我、我覺得劉昱人挺好的,如果他愿意的話,我——”
男人捻了煙。
瞧見這個動作,郁藍下意識噤了聲,總覺得氛圍好像……有些不太對?
他低著頭,隨后聽到男人的嗓音緩緩響起:“怕給我添麻煩,卻不怕給別人添麻煩嗎?”
郁藍:“……”
他啞口無言。
兩人之間安靜了會兒,郁藍總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等待著長輩的批評,忐忑不安。
而邵銘聿忍耐著心中某些不太合適的情緒,打量著面前的青年。
無措,羞恥,從耳朵尖到脖頸,都是緋紅一片。
經(jīng)不起逗,敏感。
邵銘聿的目光在郁藍身上游走了會兒,忽然道:“是和我們那天早上的談話有關(guān)嗎?”
“什么?”郁藍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