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銘聿的眸色微暗,說道:“阿藍,有些事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所以之前我一直沒和你提起過。如果你相信我,就聽我的話,不要再去回想,等到再過一段時間,你就會知道所有的真相。”他松開手,注視著青年道:“可以做到嗎?”
郁藍敏感地察覺到,這可能和他的頭疼有關(guān)系,他的心中雖有無數(shù)疑惑,聽了邵先生的話之后,也有一些失落。
但是他信任邵先生,無任何條件。
于是他點了點頭,按捺下所有的困惑,乖乖道:“好?!?/p>
邵銘聿眼神復(fù)雜,心里就好像被輕輕的掐了一把,升起了憐惜,他道:“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可以現(xiàn)在就很明確地告訴你?!?/p>
“什么?”郁藍茫然。
“你的媽媽很愛你?!鄙坫戫驳闹讣廨p輕撫過郁藍的眼下,他道,“她沒有拋棄你,'郁藍'這個名字,也是她取的?!?/p>
郁藍睜大了眼。
……
深夜。
郁藍被男人帶回了房間。
他知道邵先生今晚應(yīng)該不放心他一個人睡覺,他自己一時心里也有些亂,便乖乖跟了過去,洗漱完之后,就被男人摟進了懷里。
郁藍很聽話,沒有試著去回想,壓下了心中所有的困惑,只是在心中不停轉(zhuǎn)著兩個字。
媽媽。
眼眶又無端的酸澀了起來。
郁藍在心中不斷地念著這兩個字眼。
這是在他二十二年的人生中,幾乎與他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詞匯。
郁藍從未想過,他也可以擁有這樣一個存在。
黑暗中,他收緊了抱著男人腰的雙臂,而男人無聲地睜開眼,也順勢摟緊了他。
第二天起來,郁藍的精神難免有些不濟。
邵銘聿穿戴好衣服,見青年蔫嗒嗒的,蹙起了眉。
郁藍正想出去,忽然被男人拽了回去。
郁藍茫然地轉(zhuǎn)身,男人看著他問:“沒事吧?”
郁藍搖搖頭。
男人又看了他一會兒,低下頭,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
郁藍顫了顫。
但是這一次,并不只是一個落在額頭上的吻。
男人的唇離開他的額頭后,若有若無地順著他的鼻梁滑落,在他的鼻尖上又吻了一下。
郁藍一下子攥緊了雙手,咽了咽口水,頓時什么蔫氣都散了,瞬間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心臟狂跳。
邵……邵先生……
男人的唇繼續(xù)往下,在就要到郁藍的雙唇時……
郁藍的腿一軟,男人攬住了他的腰。
郁藍雙眼濕潤,緋紅著臉頰,慌張羞赧地看著男人。
邵銘聿笑了,戲謔道:“打起精神了嗎?小葡萄?”
郁藍摀住了臉:“……邵先生!”
……邵先生做到了這種地步,怎么可能還打不起精神??!
邵銘聿輕笑著,把人拎正,又替青年理了理衣領(lǐng),微微斂容,說道:“阿藍,這里就是你今后的家。”
郁藍怔忪。
男人道:“所以不要難過,你還有家人?!?/p>
……
方平平來得很早,而且開的不再是上次那輛迷你車,配置明顯升級了,坐在駕駛座,握著方向盤時,他甚至有那么幾分意氣風(fēng)發(fā)。
這一天,郁藍走得比邵銘聿早。
車子離開時,男人就站在二樓陽臺。
等到車子離開視野,他打了個電話,等到那頭接通后,他緩緩問道:“你們追蹤過那些omega的后續(xù)情況嗎?三個月的時間還沒到,為什么消息已經(jīng)泄露出來了?”
……
被邵先生的“早安吻”一攪,郁藍確實也沒再怎么糾結(jié)了。
他無條件相信邵先生,那一切就等到他可以知曉的時候,再去知曉吧,等到知曉之后,再去放任那些復(fù)雜的情緒吧。
方平平帶他去了《V》雜志所在的集團大樓,在頂樓見到了《V》的主編,一名優(yōu)雅的女性。
見到郁藍時,她幾乎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
方平平興奮得兩撇小胡子一顫一顫,三人聊了一會兒,時間差不多了,方平平就帶郁藍去樓下,今天的拍攝現(xiàn)場。
郁藍到底是個新人,也還沒接受過培訓(xùn),為了抓住這次機會,也算是非常大膽了。
方平平一路叮囑,等到了現(xiàn)場,郁藍被那場面給震住了。
來來往往的工作人員,比陸正正的工作室還要多幾倍的設(shè)備,場面看起來非常忙碌。
郁藍雖然是新人,但那期封面一出,至少在圈內(nèi)已經(jīng)受到了不少關(guān)注。
因此他一到現(xiàn)場,就有不少目光聚集了過來。
負責(zé)這場的攝影師更是打量了郁藍一番,若有所思。
方平平比郁藍還緊張,一邊緊張,一邊還安慰:“別緊張,就像那次和陸正正一起拍時一樣的發(fā)揮就行了!”
其實他心里對郁藍還是有信心的,上一次的拍攝讓他確認了郁藍的潛力,而在沒有經(jīng)歷過系統(tǒng)培訓(xùn)的情況下,郁藍或許更能發(fā)揮出自己的特色。
如果真是一個一團糟的新人,他絕對不敢?guī)е鴮Ψ降竭@種場面里來。
郁藍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
很快就有人把郁藍領(lǐng)走,帶郁藍去換裝化妝。
方平平在一旁抖著腿,等了老半天,終于把人給等來了,扭頭一看,登時愣住了。
——隨后,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