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盈盈會告訴唐阿姨的吧?
那就告訴,就當(dāng)公開了。
許供春心情千回百轉(zhuǎn),忽然收到唐銃的微信。
唐:【下周末我爸六十大壽,回來?】
回去干什么,要公開嗎?
以女朋友身份見家長嗎?
許供春試探地問:【斯野哥他們也去嗎?】
唐:【來,會來很多人?!?/p>
許供春心道那估計她爸她媽也得一塊兒去,那就不會公開了,便回復(fù)了個字:【好。】
周末,唐銃父親六十大壽,許供春坐高鐵回去,是她爸開車來接她的。
一家三口,一起去何府大酒店。
唐老在新海也算是個大人物了,各行各業(yè)有頭有臉的人,也都來給他慶生。
唐銃作為長子,跟在他爸旁邊,一起招待著貴客。
而唐玥,也換上了溫柔的米色連衣裙,挽著她媽的胳膊,一臉大家閨秀的溫婉。
許供春和他爸媽剛進入酒店,唐玥就看見她了,立即沖她使了個眼色,許供春會意,兩分鐘后,倆人已經(jīng)躺在了樓上的休息大廳的沙發(fā)椅上。
休息大廳燈光昏暗,本就是休息大廳,就是用來休息的。
沙發(fā)椅上自帶小電視,唐玥頗有種要在這兒睡一覺得架勢,調(diào)好了個小電影,瞇著眼看。
許供春笑問:“神珠婆婆,不下樓了?。俊?/p>
唐玥眼皮都沒掀,“不想下去了,每個人見著我,都是問我有沒有男朋友,煩死了,下回我爸大壽,我就在我衣服前邊兒貼個牌子,上面寫上誓、死、不、嫁,這四個大字?!?/p>
許供春笑,“那我媽就終于可以歇會兒了,不用天天忙著給你介紹對象了?!?/p>
想起來這個,唐玥就氣,“你還敢說?!”
許供春趕忙拍她的胸,讓她消消氣。
拍完又捏了把,許供春納悶道:“人家模特都是沒胸的才時尚,你這胸這么大,合適嗎?”
唐玥一巴掌拍開她,“滾?!?/p>
許供春陪唐玥躺了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還是拉她起身,“走吧,唐叔叔等你呢?!?/p>
唐玥懶洋洋地坐起來,“他才沒等我呢,那老兩口今天的目光就只有方盈盈了,你沒瞧見方盈盈爸媽也來了???”
許供春被唐玥這幾句話鬧的,頓時心情不好了。
但倆人還是下了樓,各自落座在父母身邊。
長輩和晚輩交叉著坐一起,開席,紛紛祝壽。
唐叔叔今天挺開心的,平時基本不怎么笑的人,今天笑了好幾次。
過了數(shù)十分鐘,何斯野忽然湊到許供春身邊,小聲說:“我爸喝多了,一會兒瞎說話,你別在意?!?/p>
不等許供春反應(yīng)過來何叔叔能說什么,那邊,酒過三巡,何斯野他爸,酒喝開了,已經(jīng)開始亂點鴛鴦譜。
唐家那張桌子,大多都是唐家的人,唯獨方盈盈他們一家三口,這時候坐在這酒席里,就多了兩分無需明說的意味。
大家都是老江湖,看方家父母的氣質(zhì),大約都猜出來了幾分。
喝多了的何老揚聲叫唐銃,“小銃啊,你來,叔有事問你?!?/p>
就特別像小時候,他們給何老祝壽的時候,何老挨個把許供春,唐玥,陳晨她們叫到身邊,問她們愿不愿意做他兒媳婦兒,嫁給她們的斯野哥。
何老可能實在是太想把他兒子給出手解決掉了。
唐銃在長輩面前萬分有禮,走到何老跟前,微微彎腰,“何叔,您說?!?/p>
何老摟著唐銃的脖子,湊近了,卻用著所有人都能聽見的音量,說著悄悄話,“小銃啊,這個姑娘,是你家的啊?”
這詞兒用的有些模糊,模糊得滿滿的曖昧。
更是讓不了解事實情況的人,紛紛向方盈盈和唐銃,投去八卦的目光。
許供春沒抬頭,低頭吃飯,這一桌子菜,什么都好吃。
好吃的都有點兒食不知味了。
唐銃也沒抬頭,微彎腰在何老身邊,但卻委婉地撇著關(guān)系,“是我媽家的,方叔方姨是我媽的好朋友?!?/p>
何老雖然喝多了,也知道他之前是會錯意了。
說錯話,那就得挽回,就笑說:“那正好,我家斯野還單身呢,你幫我問……啊,你就算了,我去跟你媽說去?!?/p>
許供春聽著笑了一聲,回頭說:“斯野哥,你什么時候跟何叔叔說小嫂子的事兒啊?”
何斯野只沉聲答了句,“不能說?!?/p>
接著,何斯野又朝許供春小聲說:“我爸喝多了,別當(dāng)真啊?!?/p>
許供春笑了,“斯野哥,我不當(dāng)真,你放心吧,我也不怪何叔叔。”
“那還行?!?/p>
這些長輩們喝多了以后,敬酒的話就開始往上走,上了一個又一個臺階。
都是陳年老詞,小輩們不愛聽,紛紛表示吃好了離席,許供春就也跟著起身離了席。
去樓上休息大廳,也找個小電影看看。
唐銃和唐玥得陪唐老身邊,許供春心想唐銃一時半會都不能來找她,就在灰暗的休息大廳里睡了一覺。
接著再醒的時候,是被唇上溫軟的觸覺給吻醒的。
她猛地睜開眼,就看到了面前的唐銃。
一身白襯衫,與他的氣場有些格格不入,可卻又十分的好看。
他真的是,穿什么都好看。
她眨眨眼,接著就想起這是公共休息室,下意識推開他,看周圍是否有熟人。
唐銃順勢坐在她的椅子上,像逗小狗似的,撓了撓她下巴,“沒人?!?/p>
沒幾個像她這種喝完酒還不回家的。
只有她,只有她在等席上的人。
許供春見周圍確實沒人,便拉了拉他襯衫。
他俯身,她仰頭,兩個人接吻。
又許久沒見面,兩個人又都喝了些酒,嘴唇觸碰到一起的時候,有酒氣蔓延開,是醉人的味道。
許供春被他吻得呼吸有點兒急,就連唐銃的呼吸也有點兒急了。
“呀,休息室里有人沒人???”
一個由遠(yuǎn)及近的聲音傳來,除了何斯野沒別人。
許供春忙推開他,“快快,你快起來?!?/p>
唯恐被熟人發(fā)現(xiàn)的慌張。
唐銃撣了撣衣服,淡定從容地站起身來,朝何斯野迎面走去。
何斯野和喬子執(zhí),和沈硯三個人一起上樓來的,互相點點頭。
唐銃沒問他們?nèi)齻€人怎么沒走,只意味深長地看了眼何斯野。
何斯野三人再朝許供春走來時,何斯野猛地大步走過來,用身體擋住了她。
許供春:“???”
何斯野提醒道:“領(lǐng)子。”
許供春低頭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唐銃給解開了扣子。
她趕緊系上,滿臉通紅的不好意思。
何斯野又遞給她張房卡,“困了就去樓上睡吧。”
許供春沒多想,接了房卡,說了聲謝,就跟幾人揮了揮手走了。
何府大酒店,絕對熟門熟路了,何斯野給她的房客就是何斯野自己常睡的套房。
但是,許供春上樓之前,還是去樓下轉(zhuǎn)了一圈,心想不知道她爸喝成什么樣兒了。
她爸跟唐老的關(guān)系也是非常深厚的。
估計得一直喝到最后。
然后,她經(jīng)過大廳時,就看到了正站在窗邊的唐銃和方盈盈。
許供春立即一個向后轉(zhuǎn),躲在了隔斷屏風(fēng)后。
滿心默念幾個字,不能吃醋,不要吃醋,不許吃醋。
給自己做了好一陣的思想功課后,心平氣和地轉(zhuǎn)身上了樓。
可她前腳剛進去,后腳門就被打開了。
然后,腰就被人從身后抱住。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體。
唐銃低聲道:“看見了?”
許供春不說話。
一邊想,不能吃醋,不要吃醋,不許吃醋。
可還是轉(zhuǎn)身就吃了醋。
許供春推開他,坐到沙發(fā)上,漫不經(jīng)心地說:“是啊,看見了,我看見你和她,你們倆,單獨的,談天說地來著?!?/p>
唐銃饒有興致的看著她,“你聽見我們談天說地了?”
許供春得意的神色頓時僵在臉上,憤憤地冷道:“我大姨媽來了?!?/p>
唐銃一聲輕笑,知道許供春在鬧脾氣吃醋。
她的醋意一直都非常旺盛,從小就是。
占有欲強得不行。
許供春低頭翻包,翻出一片衛(wèi)生巾來,甩到他腿上,“你看,真來了?!?/p>
唐銃:“……”
算了算,時間好像還真差不多是。
唐銃語氣有些涼,“經(jīng)期,你喝酒,肚子不疼是不是?”
許供春頓時沒了底氣:“……沒來?!?/p>
唐銃忍俊不禁,過去抱住她。
“許供春,你講點兒理行不行?”
許供春沒說話。
“是你說的,不公開,不想讓別人知道,是吧?”
許供春不吱聲。
“方盈盈在電視臺跟我公開表白,你知道了,是吧?”
許供春還是不吱聲。
唐銃大概對他家人都沒這么耐心過,唯對許供春這么耐心,“那你想要我怎么樣,你說?!?/p>
許供春大概是覺得自己這樣子,確實有些無理取鬧,便坐到他身上,低頭吻他。
“我控制不住生氣嘛?!?/p>
唐銃點頭道:“理解。”
他也曾在她和何斯野走得太近,背對著他而有小秘密的時候吃醋。
許供春笑了笑,親他的喉結(jié)。
她總愛親他的喉結(jié)。
唐銃被親得嗓子發(fā)干。
她不只是親他的喉結(jié),還拿小舌尖兒舔他。
他猛地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了底下,“許經(jīng)理,鬧夠了,玩夠了,咱們是不是該干點兒別的了?”
許供春詫異,“你不下樓了?你要在這兒?”
唐銃俯身吻她,“不行么?”
行,有什么不行的。
你說了算。
許供春抽手拿起桌子上的電動遙控器,關(guān)上了電動窗簾。
抬手解他的襯衫。
倆人正互相脫衣服,脫得有些激烈的時候,門外響起了門鈴聲。
許供春一怔,竟然和唐銃異口同聲地沖門喊了句:“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