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銃微微偏頭,看著跟他家人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許供春,忽然勾出一絲笑意來。
他歪歪地靠著門框,抱著肩膀,饒有興致地問許供春,“那供春,你說呢?你不是跟何斯野學(xué)了好一陣子的周易梅花算數(shù)么,來算一卦?”
許供春:“……”
她什么時候?qū)W過了?
唐玥微詫異,“斯野哥還會算卦嗎?供春你也會算卦?”
許供春干笑搖頭,“銃哥開玩笑呢?!?/p>
兩個年輕女孩的側(cè)重點實在不吸引人,唐媽媽還是更在乎里面的姑娘,插話道:“所以,里面的姑娘到底多大了?別還是個大學(xué)生吧?不能未成年吧?兒子,你沒做什么不該做的事兒吧?”
唐銃輕描淡寫道:“和玥兒,和供春,一樣大?!?/p>
許供春:“……”
她真是必須得打圓場了,再不打圓場,唐銃能把她賣了。
許供春笑說:“唐叔,樓下還有客人在等您吧?要不咱們先下去?銃哥的朋友可能臉小,以后總是會見面的嘛,咱們堵在這門口,也確實不太好?!?/p>
許供春話說的有道理,既然如此,也不好再在這門口待下去了,幾人便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臨走時,唐銃叫住他爸,不緊不慢地說:“對了,爸,供春升為經(jīng)理了,你前兩天不是說看中供春公司秋拍圖錄里的青花玉壺春瓶了么,正好,你可以跟供春聊聊。供春,你什么時候回啟安?”
許供春:“……我晚上回啟安。”
“那你一會兒就跟我爸回去吧,晚上我去接你,送你回啟安,我也正好要去啟安和盛總談點兒事。”
許供春無法反駁,只好乖巧點頭,“好的,銃哥。”
許供春以前沒意識到唐銃腹黑,不知今天怎么回事,當著他爸媽的面兒,他說的每句話,在她耳里聽著,都特別腹黑。
從酒店離開,許供春跟著唐家二老回家,唐玥又帶著助理走了,忙得不行。
在唐老的書房里,唐老顯然為許供春的升職而高興得不行,連連夸著許供春,“經(jīng)理,經(jīng)理,好,好。”
許供春淑女微笑,“都是唐叔叔以前教了我那么多,我現(xiàn)在才能發(fā)展的這么好?!?/p>
唐老感慨,“是,你小時候啊,就總愛跟著我學(xué)瓷器,玉器,紫砂壺,比唐銃唐玥都強,那時候我就知道,你長大后啊,能有出息,果然沒辜負叔對你的期望?!?/p>
平常唐老的話幷不多,讓人很有距離感,不像許供春她爸,天天去樓下跟人下棋,輸了還跟人打架。
唐老自帶冷漠氣場,讓人下意識地就很尊敬,不敢正眼看他。
像許供春,是從小就跟在唐老身邊長大的,小時候偶爾還敢惹一惹唐老,長大后卻也不敢了。
每次見他,都有些怕,怕到想轉(zhuǎn)身快步走開,假裝沒看到。
今天唐老明顯是因為喝了酒,說的話就變多了些,還莫名有些慈祥。
“對了,我前兩天入手了個好東西,你在這等會兒叔,叔去給你拿過來?!?/p>
唐老說出去找個好東西,許供春卻在書房里等了十分鐘,也沒等到唐老。
正想出去問問情況,唐銃忽一個閃身,進來了。
許供春趕忙退后跟他保持距離,壓低聲音說:“你怎么進來了?”
唐銃揚眉,“下午沒辦完的事兒,繼續(xù)辦。”
許供春不可置信道:“這是你家??!”
唐銃笑著朝她走過去,每一步都是意味深長的壓迫,“我家怎么了?以后,這就是你家?!?/p>
唐銃向前走一步,許供春就退一步。
退到最后,已經(jīng)無退路,整個人貼在墻上。
唐銃壓著她。
許供春怔怔地看著近在眼前的唐銃,他喝了酒,有些酒氣。
但卻不難聞,還有些醉人。
他勾著的眸子里,帶著不容她忽視的欲望。
她猶豫了一小下,小聲說:“只能親一下啊,就一下?!?/p>
唐銃伏在她肩膀上,輕輕笑了。
許供春頓時知道自己被唐銃耍了,惱羞成怒推開他,“不給親了?!?/p>
唐銃卻速度極快地,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下。
唐銃嗓音微含著酒后的啞,“好了,出去吧,我送你回去,我爸睡著了?!?/p>
勾著她手指往外走。
許供春卻漸漸停了下來,“銃哥?!?/p>
“嗯?”
許供春動搖了,深深地望了他好一會兒,認真地說:“要不,我還是去和叔叔阿姨坦白吧。”
唐銃沒說話。
許供春伸手環(huán)住他腰,下巴抵在他胸膛上,仰頭看他。
漂亮的眼睛里閃爍著她心甘情愿的妥協(xié),“我不想你在中間為難。”
他知道她不想公開的原因,怕被雙方父母逼婚。
沒人會阻攔他們,相反,只會逼他們逼得緊。
尤其他媽,甚至都有可能搬到啟安去,以照顧兒媳婦為名,天天在她公寓里邊兒給她做飯。
每天纏著她問她,什么時候結(jié)婚,什么時候生孩子。
很煩。
很難纏。
但是,結(jié)婚,對他來說,求之不得。
唐銃黑眸閃爍,“你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