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吃過晚飯,姜鯉和沈焰繞著操場散步,邊走邊背書。
冬天黑得早,氣溫又低,操場上沒幾個人,她大膽地跟他靠得近了些。
有人從身邊跑過,是熟面孔,看起來已經(jīng)跑了很久,臉上身上全是汗水。
“魏宇?!苯庪S口和對方打招呼,“好久不見?!?/p>
魏宇重新回到學校之后,找他們道過謝,之后便像隱身一般,再也沒有交集。
聽說他那個樂隊已經(jīng)解散,他不再到處撩女生,也不和人打架,說話做事低調(diào)了很多,每天都坐在教室里學習。
魏宇客氣地點點頭,繼續(xù)往前跑。
跑出十幾米,旁邊的圍墻忽然躍下一個黑影,正撲到他身上。
魏宇痛叫一聲,看清坐在腰上的人,臉色一黑,惡聲惡氣吼道:“你來干什么?”
“我來找你。”鐘慕不緊不慢地爬起,打量著少年越發(fā)有個性的臉龐,耳朵上幾枚骨釘在月色下閃爍金屬的光,“短信不回,電話不接,讓人請你你也不去。怎么,這是要跟我一刀兩斷?”
“我是前途無量的好學生,你是喊打喊殺的地頭蛇,本來就不是一路人,不斷還能怎么著?”魏宇說話陰陽怪氣,急著下逐客令,“趕緊走!要是被我們學校保安抓住,我可懶得管你!”
鐘慕不怒反笑,表情輕佻,語調(diào)戲弄:“喲,這都幾個月了,氣還沒消呢?我讓你上學是害你?別他媽跟小姑娘似的,在這兒磨磨唧唧,到底會不會說人話?”
“我操!”魏宇受不了她這副流氓態(tài)度,眉毛皺得能夾死蒼蠅,“你到底有完沒完?能不能別纏著我不放?你還像個女人嗎?怎么這么不要臉……”
鐘慕猛然揚起手臂。
魏宇條件反射往后蹦了一步,防備地瞪著她。
鐘慕眼珠子轉了轉,沒往他臉上抽巴掌,卻來了個下三濫的“猴子偷桃”,一把抓向他褲襠。
“你!你……你他媽……”魏宇的臉先白后紅,被她捏住命門,再也說不出硬氣的話,因為害怕被人發(fā)現(xiàn),連聲音都變低,“放……放手……快放手!”
“我是不是女人,得你試試才知道,沒有實踐就沒有發(fā)言權?!辩娔狡^臉,看見不遠處被她嚇傻的姜鯉和沈焰,還囂張地揚起唇角笑了笑,“倒是你……本錢不錯嘛!”
她牽著魏宇鉆到健身器材后面,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收拾得對方連聲抽氣。
魏宇也不是善茬,沒一會兒就反客為主,生澀勇猛地將鐘慕撲在地上,一通亂啃。
姜鯉終于回過神,驚慌失措地轉過身,不敢多看。
兩只白嫩的手捂住燒得滾燙的臉頰,她一邊在心里尖叫,一邊忍不住將偷情的兩個人想象成自己和沈焰。
要是沈焰……要是沈焰肯那么熱情地對待她,就算被一百個人圍觀,她也樂意!
然而,沈焰只覺得那樣的行為骯臟。
操場到處都是細菌,空氣中、地上、健身器材上……
大汗淋漓的男生……翻墻過來的女人……肢體交纏,唾液交換,那么肆無忌憚,簡直不可理喻。
他看著羞紅臉的姜鯉,心里泛起憐惜。
她和這一切不同,干凈又純潔,不該遭受精神污染。
“我們回去吧?”沈焰開口建議。
姜鯉猶豫片刻,搖了搖頭,沒有回頭看,耳朵卻八卦地捕捉著曖昧聲響:“幫他們看著點兒吧?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影響多不好?”
沈焰微微皺眉,再次感嘆她的善良和體貼。
兩個人不知道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滿脖子草莓印的魏宇被鐘慕哄著翻墻逃課,這才并肩往教室走。
姜鯉覺得這時機很合適,醞釀了會兒,鼓起勇氣試探道:“沈焰,你覺得早戀會影響學習嗎?”
沈焰的腳步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