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馮鄉(xiāng)長,其實我這人有個缺點,就是心軟。全/本\小/說\網(wǎng)”馬小樂嘆了口氣,“其實我跟吉遠華說要把你拿下來,也只是當時的氣話,可沒想到吉遠華一聽還就當真事給辦了?!?
話說到這里,馬小樂突然覺得不是太妥當,此時從馮義善嘴里套吉遠華的老底,容易露馬腳。而且,前后想一想,馮義善能知道吉遠華啥老底呢,當初在沙墩鄉(xiāng),巴掌大點地方,吉遠華想留老底都難,至于后來到了縣里,吉遠華有啥老底,他馮義善能知道么?總的來說,馬小樂覺得,馮義善能抖落吉遠華的無非就是些雞毛蒜皮的鳥事,并不能對吉遠華構(gòu)成啥威脅,所以,也沒必要穩(wěn)住他。
“哦,是么?”馮義善一聲苦笑,“看來還是吉遠華想整我了?!?
“算了,還講什么呢,反正就這么點事?!瘪R小樂道,“不管是誰想整你,能不能整了你,都是事實,你就慢慢接受吧?!?
馮義善像癟了氣的皮球,癱在座椅里,自語道:“娘個大比,都不是什么好東西!”
馮義善癟了,此時的吉遠華也傻眼了,正耷拉著腦袋在宋光明面前挨訓。
“這是怎么回事?”宋光明拍著辦公桌上的《中國經(jīng)濟研究報》,“你看看,說得就是咱們縣財政局!”
吉遠華不用看,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有點嚴重。
匡世彥采訪的報道已經(jīng)登出來了,市委宣傳部新聞科,在匯總新聞報道時最先發(fā)現(xiàn)了這一情況,并向梁本國匯報。梁本國一看,趕緊打電話給宋光明,問怎么回事,本市的報紙攔住沒登,怎么到國字頭的報紙上登了!
宋光明冒了一頭冷汗,隨即就把吉遠華喊了過來,不朝他發(fā)火還朝誰?
“怎么這么不成熟!”宋光明一手叉腰,一手夾著香煙,道:“很武斷地說馬小樂中央沒有人,照這么看,他的確有關(guān)系!縣委宣傳部邵部長說過,馬小樂中宣部有人,應(yīng)該重視起來,可你沒有,很輕蔑地說沒有!”
吉遠華還能說什么,只有低頭受訓的份。不過他也納悶,咋還真冒出個經(jīng)濟研究報的記者來呢?
看吉遠華入落水狗般的可憐樣,宋光明嘆了口氣,“算了,畢竟你還小,經(jīng)驗不夠,但一定要總結(jié)經(jīng)驗教訓,盡快成長起來!”
“好,宋縣長,一定吸取教訓!”吉遠華的頭更低了。
“沒事回去吧。”宋光明甩甩手,“我得向周書記說明下情況,畢竟財政局是我分管,你趕緊和吳鐵良打招呼,盡快把沼氣專項補貼劃撥到位,不能拖了?!?
吉遠華邊點頭邊退了出去,一出門就罵了起來,“馮義善你干的好事,還介紹上面的記者給馬小樂,讓那狗日的逮著個機會!”
吉遠華氣鼓鼓地回到辦公室,不敢耽誤半點時間,立刻和吳鐵良聯(lián)系上了,還沒等他開口,吳鐵良就抱怨上了,“吉主任,我說吧,那天要你小心點,向宋縣長匯報一下,沒準就今天的事了?!?
“吳局長,這么點事就鬧情緒?”吉遠華故作鎮(zhèn)靜。
“不是我鬧情緒,你看那報道寫的,我簡直就是不作為嘛?!眳氰F良哭喪的強調(diào),吉遠華聽起來特別煩躁,“吳局長,穩(wěn)重點行不行?怎么跟個老娘們似的,遇到點屁事就蔫吧了?”
“那,那事本來事可以避免的嘛?!眳氰F良還在懊悔吉遠華沒聽他的勸告,“我跟你說過是上面的記者,可你不信,說是馬小樂找來忽悠的冒牌貨,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吶!”
“行了,吳鐵良!”吉遠華正有氣沒出發(fā),聽吳鐵良這么嘮叨,實在是忍不住了,“是我判斷錯了怎么地?這事跟你沒關(guān)系,全是我吉遠華的錯,行不?”
吳鐵良見吉遠華惱火了,雖然還有一肚子委屈,但也不說了,不能和他頂牛,馬上就是副縣長了,搞不好還要分管財政呢,可不能自找麻煩。
“吉主任,我,我不是著急么。”吳鐵良道,“讓馬小樂的陰謀得逞,心里不舒服?!?
吳鐵良先軟下來,吉遠華也趁這個臺階柔和下來,“吳局長,要說不舒服,我比你更厲害,所以才著急得很吶,再加上剛才被宋縣長剋了一頓,你說這心里能順暢么!”
“理解,理解萬歲嘛!”吳鐵良強作笑顏,“吉主任,不管怎樣,事情發(fā)生就發(fā)生,得想辦法解決吶,你看現(xiàn)在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