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娘的襲警!”馬小樂似乎不受自己控制,一整個晚上的郁悶一下爆發(fā)了,“我他娘的就是襲警怎么了,你們就是給被襲的!”馬小樂“咣”地一聲將煙灰缸狠狠地摔在地上,破碎的玻璃嘩啦啦地散的到處都是,“我是沙墩鄉(xiāng)黨委辦負責招商引資的,約了客人談生意,晚上出來吃點東西,回來你們就說我們不清白,這是哪家的道理?”馬小樂越說頭腦越清醒,一下又掏出自己的房卡晃了晃,“這是我房間的門卡,你們看清了,明天你們就到鄉(xiāng)里去查!告訴你們,你們不去查,我還要到公安局去投訴你們,你們這是在執(zhí)法么,有你們這么執(zhí)法的么?”
馬小樂的氣勢,完全占據了優(yōu)勢。可民警就是民警,絕對不是好糊弄的,其中一人,走到電話前撥起了電話。
房間里的鬧騰驚動了酒店的保安,上來一看,民警被打倒了。再一看,還有個熟面孔,就是馬小樂。原來馬小樂來酒店也好幾次了,保安熟悉。
保安趕緊問了個民警是咋回事,民警說來掃黃的,抓到了他們,結果他們不認賬,還把人給打了。保安聽了連連搖頭,說絕對不可能,第一,這位男客人不止一次住到他們酒店了,每次陪來的客人都是有頭有臉的,絕對不是游手好閑之人;第二,這女人,肯定是客人,因為酒店里搞那種行當?shù)呐怂麄兌颊J識,沒這個人。
“那也不能說明什么?!碧稍诘厣系呐置窬砬楹孟窈芡纯?,扶著床慢慢站了起來,“他們就算不是買賣的,沒準還是私通的呢,這也得帶回去,通知雙方家屬!”
“私通?”沈絢麗氣惱地問道,“憑什么說我們是私通?”
“憑什么?”胖民警摸著肋骨,疼得只咧嘴,“等回到所里你們就知道憑什么了?!?
這時,酒店的保安戳了戳馬小樂,說這事還真是講不清,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認個錯算了,要不到派出所就不好說了。
說話間,門口又進來三四個民警。胖民警捂著肋骨指著馬小樂,“隊長,就是他,襲警!”
“是他先動手打我們的,還誣陷我們?!瘪R小樂向前站了一步。
被稱為隊長的民警看上去很鎮(zhèn)定,“先別講了,跟我們到所里慢慢說?!?
馬小樂看看沈絢麗,沈絢麗沒有絲毫的畏懼,“走就走,我就不相信白的能變成黑的?!?
酒店保安是向著馬小樂的,得盡量保護客人吶,客人是他們的上帝,能給他們帶來高一點的收入。保安悄悄告訴馬小樂,現(xiàn)在說啥也沒用了,更不能再動手了,否則會被打個半死還沒處說,最好是找個認識的有頭臉的人,賠個禮道個歉,說不定也就沒啥事了,要是死扛下去,也不見得就能得到什么說法。
此時的馬小樂也冷靜下來了,覺得剛才似乎是莽撞了,不明智,簡直太不明智了,和那有勇無謀的莽夫有啥區(qū)別呢,虧得自己還整天訓金柱沒腦子。
馬小樂掏出煙,遞到那個被稱為隊長的民警面前,“你是隊長吧?!?
民警隊長抬手把馬小樂遞煙的手撥到一邊,“我是出勤中隊隊長,現(xiàn)在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回派出所把事情講清楚?!?
“事情已經很清楚了。”馬小樂把事情復述一遍,但民警隊長打住了他的話,“等回所里再說。”
馬小樂回頭看著沈絢麗,沈絢麗一點不猶豫,說道:“馬小樂,咱們去吧,把事情說清楚了,看他們怎么辦?!?
馬小樂沒回答,深深地出了口氣,他不想去派出所,保安說的沒錯,到那里可真沒啥好講的了,就算人家承認自己是沙墩鄉(xiāng)黨委辦主任,就算人家不說是出來瞟的,那又怎樣,不清不白地給扣上個私通的帽子,那還不是一樣的丟人現(xiàn)眼,還是要被馮義善和吉遠華抓住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