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這個道理!”周生強點點頭,“不管怎么樣,先了解了解情況,但愿你所說的都不是真的!”
鄭平安笑笑,說他也這么希望。
幾分鐘后,岳進鳴和莊重信先后來到了會議室。棗紅木的會議桌透著威嚴穩(wěn)重,要不是桌面上白瓷茶杯和琉璃煙灰缸作襯墊,很容易讓人覺著是張死人板板。
莊重信很拘謹,因為他不知道被縣委書記喊過來是咋回事。等到周生強開口問起馬小樂的問題時,他才緩了口氣。
“馬小樂是個人才!”莊重信很肯定地給馬小樂先來了個定性。
“你不能袒護下屬,應(yīng)該實話實說,這是對我們黨的事業(yè)負責!”周生強道,“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不隱瞞,不夸大,我和平安縣長還有岳部長都在,這也是對馬小樂的一次民意評估?!?
“我知道,周書記鄭縣長岳部長。”莊重信挨個說著名字點著頭,投去溫和的目光,“本著對黨和人民高度負責的態(tài)度,我莊重信絕對實事求是地回答領(lǐng)導(dǎo)的任何問題!”
“嗯!”周生強微笑著對鄭平安點點頭,開始了問話。
一個多小時候,莊重信已經(jīng)要虛脫了,事實上,他本著對馬小樂和他本人高度負責的態(tài)度,并且有隱瞞有夸大地回答了所有的問題。
周生強明顯是相當滿意了,扭頭望望鄭平安,似乎在征求意見。鄭平安咳嗽了一下,探身附在周生強耳邊說了幾句。周生強呵呵一笑,對岳進鳴道:“進鳴,今天的談話就到這里了,下面我們和重信隨便聊聊,你看看有啥事先忙去吧?!?
岳進鳴探腰躬身,面帶笑容,“好咧,周書記鄭縣長,那我先去了?!崩^而又直起身子,口氣頓時不再那么柔和了,“莊書記,你再陪周書記和鄭縣長聊聊吧,我先忙去了?!?
“好好好。”莊重信連忙站起來,“岳部長你忙去,辛苦了!”
岳進鳴離去,會議室里的氛圍似乎一下輕松了許多,周生強和鄭平安也有說有笑起來。莊重信明白,剛才是民調(diào)政審,不能不嚴肅,現(xiàn)在是閑聊,用不著那么假惺惺地裝肅穆了。
“周書記鄭縣長,啥時有空到我們鄉(xiāng)里去指導(dǎo)下工作啊!”莊重信滿臉堆笑,從公文包里拿出還沒開封的軟盒中華,“嘶啦”一聲拉開裝封線,又“嚓嚓”幾下撕開封口,忙不迭失地給周生強和鄭平安敬了煙。
鄭平安點上煙吸了一口,看了看畢恭畢敬的莊重信,“重信,你也點上啊,別那么拘謹,就是再隨便聊幾句?!?
“好,我點上!”莊重信笑呵呵地道。
“重信,吉遠華吉主任以前是你們的副鄉(xiāng)長,當初他到縣zf辦來,我們也沒找你談話,現(xiàn)在想聽聽你對他的看法。”
莊重信一聽,立刻琢磨開了,怎么會突然問起吉遠華來了,他已經(jīng)到zf辦當主任這么長時間,咋還要聽他的看法?莊重信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過來,肯定是吉遠華在鄭平安面前詆毀馬小樂,而且鄭平安把事情也跟周生強講了,他們兩人也拿捏不準。莊重信很想把吉遠華說成是一錢不值的東西,可不能,怎么說現(xiàn)在他是zf辦主任,如果那么說了,豈不是對周生強和鄭平安的一種否定?可是也不能說吉遠華好,肯定了吉遠華,那就是對馬小樂的否定。
“呵呵,這個問題不太好說?!鼻f重信尷尬地笑了笑。
“但說無妨,這次談話不在任何記錄,也不會有第四個人知道!”周生強呵呵地笑了,“重信,別有啥顧慮,你看我們不是把進鳴支走了么,目的就是要你大膽地說?!?
“這個,這個嘛,呵呵?!鼻f重信為難地道,“馮義善鄉(xiāng)長都說過了,我就不在重復(fù)了,只是有一點需要補充一下?!?
“嗯,行,我們明白你的意思,你還要顧及義善的面子,有啥補充的就說說吧。”鄭平安笑了,扭頭看看周生強,“生強書記,你看呢?”
“行,那就補充幾句吧!”周生強點點頭。
莊重信的補充只有一點,就是強調(diào)吉遠華之前在沙墩鄉(xiāng)的時候,和馬小樂不合,平時兩人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背地里卻斗的特別厲害,尤其是吉遠華,因為看不慣馬小樂的能耐和上升的勢頭,所以心理上很不平衡。比如上次鄉(xiāng)里提拔副鄉(xiāng)長的事情,本來按照德能勤績,應(yīng)該是馬小樂當選,可后來還是吉遠華上去了。莊重信這么說意思很明顯,周生強和鄭平安一聽就明白,不約而同地點點頭說行,知道了。
莊重信走后,周生強說看來馬小樂沒啥問題,能用,吉遠華的反應(yīng)只不過是泄私憤的言行而已。
“對,你說的很正確?!编嵠桨驳溃凹h華省里有關(guān)系,不管他有沒有問題,有多大問題,我們管不了,據(jù)說他過兩年還要調(diào)到市里,那些我們都不考慮,但我們不能因為他而埋沒了人才,像馬小樂,既然能用,就要大膽地用,咱們得為我們榆寧縣考慮!”
“不錯,我也是這么想的?!敝苌鷱婞c頭道,“現(xiàn)在要考慮下,到底該讓馬小樂到哪個部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