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樂聽出來了,是夏老太,她一直在盯梢吳儀紅!
此時,吳儀紅驚了,撒腿就跑,夏老太攆著步子追了上去,在速度上,絲毫不處下風。
“啪啪”,寂靜的夜,遠處又是幾聲,馬小樂聽的真切,估計吳儀紅頭上又挨了幾下。
“唉?!瘪R小樂嘆了口氣,一方面為吳儀紅感到難過,一方面又慶幸沒把吳儀紅給放進來,否則,這次夏老太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要是鬧到縣里頭去,還真是個麻煩事。想到這里,馬小樂拍著腦門道:“誒呀,差點栽了跟頭!”
感嘆完畢,馬小樂重新爬到床上,一覺到天大亮。
早飯是在食堂吃的。
馬小樂么有食言,陪陶冬霞吃了,還把她送上班車,依依惜別,挺有那么點味道。
送走陶冬霞,馬小樂找莊重信,要他安排輛車子回村。這是小事一樁,莊重信有點生氣地對馬小樂道,“老弟,不是老早就跟你說了么,黨委的車子隨你用,跟我打個招呼就行,用不著我再具體安排了嘛!”
“誒,那不是怕耽誤你工作嘛?!瘪R小樂笑道。
“工作個屁啊!”莊重信道,“以后啥事你盡管做,用不著向我請示要我安排!”說完,抬手拍了馬小樂肩膀,“老弟,怎么樣,我昨晚的安排還行吧,有沒有把你那女同學給壓了?”
“那還能不壓!”馬小樂慨道:“不壓也對不住莊書記你的用心安排了,不過,你和霍愛枝也還快活吧?”
“我跟霍愛枝天天快活!”莊重信道,“那個歲數(shù)的女人,躲都躲不了,要不是喝了你給的東西,我哪里能架得??!”
說話間,司機老李來了。
“莊書記,就用老李的車子,他這人,話不多,好著呢!”馬小樂道。
“沒問題?!鼻f重信招手讓老李過來,把他安排給了馬小樂。
回村的路很熟悉,但又有些陌生,路邊的楊樹更粗了,完全成材,可是伐了。
到了村頭,馬小樂心里一陣陣激動,青瓦房子灰色的電線桿,包括電線上幾只蹲著的麻雀,還有路邊冒出的小草,那是再熟悉不過的。甚至村頭路邊村民們堆的肥料,發(fā)出的陣陣豬屎豬尿味兒,都那么親切。
這一次,馬小樂直接回家,沒有到村部去。
馬長根和胡愛英沒有點心理準備,一見馬小樂到家了,都流了眼淚?!皟喊。镞€以為你跑了,再也不回來呢!”胡愛英撩起衣角擦著眼淚。
馬長根也吧嗒著眼睛,滴滴淚珠滾落。
“爹,媽,你們哭啥!”馬小樂心里也難受,但他不想淌眼淚,“這輩子我走到哪里也不能忘了家??!”馬小樂道,“我不回來,是因為沒臉回來,現(xiàn)在好了,我官復原職了!”
馬長根和胡愛英一聽,眼淚淌得更厲害了?!吧队心槢]臉的,做爹媽的怎么會在乎那些!”胡愛英哭道。
馬長根及時制止了胡愛英,“做爹媽的當然不會在乎,可孩子要臉面吶!好好的給抹了官兒,臉面上當然掛不住?!瘪R長根抹了把眼角,飛也似的跑開了,“愛英,我割點豬肉去!”
馬長根跑得很快,因為沒扣扣子,風揚起的衣角幾次翻裹在頭上。
“孩子他爹啊,你慢點兒,不著急!”激動過后的胡愛英也露出了笑臉。
馬小樂讓老李先回去,過一兩天再過來接他,到時等電話就成。
進了院子,馬小樂有種想脫下衣服在地上打幾個滾的感覺,太親切了!“媽,二寶呢?”
“上學去了,住校的,一般不回來。”胡愛英圍上圍裙開始忙活。
“媽,這才幾點吶,不著急?!瘪R小樂拉開包,掏出一萬塊錢,“這錢你先收著,我不經(jīng)常回來,就是回來也常??罩?,所以你們平常多買點好東西吃,也多給二寶點錢,住校吃食堂,別舍不得?!?
胡愛英一看這么多錢,臉色都變了,連搖頭帶擺手:“哪里要這么多錢!”
“這么點錢還多?”馬小樂笑道,“媽,實話告訴你吧,如果這次我要是不回縣里當局長,我一年至少可以凈賺幾十萬呢!”
“你去搶人家的?。 焙鷲塾㈦m然這么說,但臉上高興,“錢多有什么用,也花不完,還是走現(xiàn)在的路是正道!上次金柱回來找人,還專門到家里來過,把你買的那么東西都帶了過來,他說你現(xiàn)在是大老板,好得很!”
正說著,馬長根來了,兩手空空,垂頭喪氣。